幾路人馬各懷心思,最後看的就是誰能棋高一著!
家安緊抿的嘴微微一撇,左頰現出了一個深深的酒窩。
往前一步,如果走對了,那麼他就能夠功成名就;走錯了……就死無全屍!
他怕嗎?
不知道是汗還是水霧凝成的水珠沿著家安的麵頰流下來,在下顎處顫顫巍巍地停滯一下,便即滴落在結實的胸膛上,繼續著蜿蜒的旅途。
我怕嗎?他問自己,又撇了撇嘴,忽然微笑了起來。
“呲~~”
似乎有人又澆了一瓢水,室內登時水汽大盛,迎麵向家安撲來。家安側頭避了一下,伸手擦掉睫毛上墜著的細小水珠。
就在這一瞬間,一聲金刃破空劈麵而來!
刀刃!
家安眼睛還沒睜開,全身的汗毛已經都豎了起來!
媽的,這又是誰?!
大概在迷茫了千分之一秒後,家安身子一側,一把將圍在腰間的浴巾拽了下來,狠狠地抽了出去。
幹爽的毛巾輕飄飄的沒什麼力道,但是這麼一條濕嗒嗒的大浴巾被家安使足了力氣掄起來實在不亞於一條鞭子!
胸`前似乎被刮了一下,與此同時,家安也聽到了“啪”的一聲脆響,手中的“軟鞭”似乎也抽中了實體。他用力甩了甩頭,抖掉了臉上的水珠,睜開眼睛之間麵前站著一高一矮兩人,高的站在門口,矮的那人卻手持著柄西瓜刀,刃上還掛著血絲,但他並沒能立刻揮出第二刀,反而側著臉,一邊臉頰通紅得有點發腫,似乎剛剛被家安抽中的正是他。
“兄弟,你們找錯人了吧?”家安在胸`前一抹,一手鮮血,此刻他才感覺到疼來,展目一望,不知何時整個桑拿室內隻剩自己連同麵前的二人。
“方家安,你少他媽的裝傻!我大哥潘良你忘了嗎?”
潘良?操!原來是他的兄弟!家安心一沉,怎麼忘啊?如果不是兩個月前在地盤之爭中他翻了三聯的潘良,他也不會從大家口中的“小安”一躍變成了“安哥”;當然,潘良的殘廢也令得家安被洪爺好一頓囉嗦;同樣是因為潘良,大頭猛砸了他租的房子。不是因為他跳樓逃跑,隻怕連他自己也會被砸個稀巴爛。
現在又他媽的是他……家安一咬牙,緊握住手中的浴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門口那高個兒抽了過去。
那人一愣,沒想到家安竟然對他動起手來了,唯一遲疑,浴巾就已經到了麵前,不由自主閃身一退,那矮子忙一腳踢了過來。家安身子一矮,屈身一腳踹向矮子的腳踝,對方躲閃不及,失去平衡。高個已經反應過來,撲了上來,試圖纏住家安,家安暗罵一聲,收回已經揮向拿刀矮個的拳頭,順勢一肘子杵到了後麵的高個臉上。那人臉上吃痛,身形不由緩了一緩,就在這一緩的時間裏,他感到了有什麼東西纏上了脖子,勒得他呼吸困難,同時下半身一陣難以言諭的劇痛傳到身體的每條神經,讓他不由蜷縮起來。忽然感覺呼吸開始順暢,他抱著身體,困難的抬起眼睛,看到同伴正和家安纏鬥在一塊。而家安的背上,鮮紅的液體正向外歡快的流淌。
家安此時憤怒已極,背上的傷口疼的厲害,房間裏又水汽過多,呼吸不暢,左手按住矮個執刀的手,右手狠狠的向他胸`前錘去。打到胸腔雖然不若打擊腹部疼痛,但能讓人感覺發悶,仿佛心髒直接受到衝擊,乃是致命要害。矮個隻覺自己心腹一帶悶的厲害,神誌一陣恍惚。家安趁機奪取對方手裏的刀,揮舞著逃出這暗藏殺機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