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了起來,胡亂套好衣服,下`身支起的帳篷讓他十分不爽。
惱人的敲門聲還在繼續,即使房內的人並不應答。
“媽的,屋裏沒人!”家安一邊怒氣衝衝地道,一邊準備去開門,忽然,他的手腕一緊。
“當心點,”洛彥拉住他低聲道,“從前我經常這麼殺人。”
家安心中一熱,拍了拍洛彥拉著他的手後才輕輕掙脫,躡手躡腳地來到門口,耳朵貼在門上聽外麵的動靜。
“媽的,警察臨檢!”門外有人叫道,聲音裏帶著笑意。
是小元!
家安的心情很難描述,真是既放鬆又緊張。小元不是跑來殺洛彥的人,但也不是應該出現在門外的人。他還在猶豫中,外麵已經等得不耐煩:“小安,開門!你他媽的幹什麼呢?”
“催什麼催!你趕著去投胎啊?”家安回應道,把門開了一條縫,自己擠了出去,回身“砰”的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操~”元堅強有些哭笑不得,看到家安的這幅形象就知道自己撞破了他的好事,“裏麵不會還是那個臭婊子吧?你他媽的瘋了吧?帶她到半島來開房?那種賤人就配在廁所裏被操!”他狠狠地說。
家安知道他說的是莉莉,“警局之後我就沒見過她了。你怎麼找到這裏來了?找我什麼事?”看樣子小元不知道洛彥這件事,家安鬆了口氣。
“我跟著你過來的。”元堅強的神色有些說不出的古怪。
“跟蹤我?”家安一皺眉就要發作。
“想跟你交待一下後事。”元堅強頗為疲憊地道。
“嗯?”家安幾乎以為自己聽錯,掏了掏耳朵才又抬頭看向元堅強。
元堅強點了點頭,表示他沒有出現幻聽。
“你他媽的鬼上身啦?”家安怒道。
“要麼我,要麼黑子,得死一個。”元堅強笑道,“你押誰?”
家安用力的閉上了雙眼,半晌,他睜開眼睛:“我們找個地方說話。”他咬著牙說。
“好,”元堅強抬手晃了晃他的摩托車鑰匙,“先擺平裏麵那個,我在下麵等你。”說完,他轉身走向電梯。
家安略微遲疑了一下才推門回到房內。麵對洛彥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智商憑空降低了一個檔次。
洛彥百無聊賴地跳換著電視頻道,電視的聲音開得很大,他好像沒有聽到家安來到床邊的腳步聲。
“嗯……”家安躊躇了一下才開口,“我有要緊事……”
“回來了?”他的聲音顯然嚇了洛彥一跳,他身子一震,迅速地把頭轉向家安的方向。洛彥自從火災以來便對無聲無息突然出現在身邊的人和事物就懷著一種本能的恐懼。他沒有安全感,這似乎是所有殺手共有的特點。
“是,不過我有要緊事……”見到洛彥有如驚弓之鳥般的反應,家安心中說不出的難受,也不知道是內疚還是憐惜。他幾乎忍不住上前把洛彥擁在懷裏稍事安撫,但他不能,洛彥多狂傲,他受不了這個。
“哦,好。”洛彥淡淡地說,也沒問什麼。
***
元堅強的摩托車多處經過了改裝,據說是如果開足了馬力跑得跟火箭似的,但今天他很小心。
家安坐在他身後也沒多話。
斷香是支幸運簽,元堅強抽中了——應該說搶到了手,所以廟祝大君給他解了簽:砍死黑子他就能平步青雲。但他得付擔解簽費,一身傷或者一條命。
大君自從倉庫事件之後念茲在茲的隻有那一件事:他得解決黑子,在談判之前。洛彥死也不開口,大君不得不轉移思路。既然黑子能雇人滅掉大君,大君怎麼就不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談判將至,地盤就是錢,錢就是命,大君為了命沒什麼不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