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對不起了。”持棒的是個麵色很冷的男孩,他來到家安跟前,俯下`身低聲道,語氣相當友好。
“你少他媽的廢話!利索點!”家安一腔怒火頓時發在他的身上。
男孩點了點頭,手起棒落,打在家安的前臂上,果真利索之極!
“啊!”
家安大叫了一聲,激痛瞬時就竄進了大腦,隨即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了下來。操!原來尺骨骨折真的很痛!
“關他到隔壁清醒幾天!”大君冷冷地道。
家安汗出如漿,也沒話可以分辯,唯有咬著牙踉蹌地站起身來,捧著斷了的胳膊走向門口,身前身後跟著幾個虎視眈眈地“保鏢”。
媽的!他在心中早罵過了大君十八代祖宗,出門時憤憤地回頭,忽地看到阮南麵色慘白,狠狠地看著他,這才想起,自己雖然斷了條胳膊,但卻撿回了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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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以為自己沒命活著走出這個房間。
第二十四章
所謂的隔壁根本就是一個倉庫,有門沒窗,住人不成,但關人卻是個絕佳的所在。
“手機給我,安哥。”
家安從褲兜掏出手機,扔給那男孩。他知道他們已經算客氣了, 所以他自己最好別給自己找沒臉。
房門“砰”的一聲在家安背後關閉時,家安忽然覺得雙腿發軟,全身的氣力似乎都在剛剛那一場性命攸關的對抗中耗盡。
而在那刻緊張的氣氛中來不及體味的恐懼此時卻乘虛而入,主宰了家安的全部精神。
剛剛幾乎死在那間房裏!
平生頭一次,家安覺得自己裏死亡這麽接近,即便算上潘良的追殺,算上倉庫裏跟鷹的對峙,這些都沒有這一次這麽凶險,沒有血腥的襯托,但心中的恐懼卻被阮南的步步緊逼和大君的不動聲色擴大到了極限。
隻有一線之差,生與死。如果家安一句話說錯,或者阮南手中掌握到的證據稍微有力一點,那麽現在會怎樣?家安不敢想。
洛彥是出不了那個房間的,隻要大君和阮南還在,他便得被囚禁在那間房裏,直到餓死。
家安在一片漆黑中渾身發抖。
他很怕。
洛彥此刻就如同新生的嬰兒般地脆弱,他沒有獨立生存的能力。
家安掛念他。
他不能扔下他不管的,不能夠!
家安知道自己必須得活著,無論如何都要活著!洛彥等著他。
他等著我呢,家安緩緩地靠著牆壁坐在地上,他有些支持不住,被打斷的胳膊火辣辣地刺痛,全身的肌肉似乎都在不受控製地抖動。
眼前除了黑暗就是黑暗,沒有一絲光亮;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耳邊一片寂靜。家安慢慢摸索著牆壁,沒有暗門,沒有任何可以脫身的通路。
這個時候大君想必是在查證我和阮南的話。家安猜想,隻要一天,二十四小時,他知道,如果超過二十四小時他還不露麵,洪爺就會察覺,他應該把與家安有關的人或者檔案安排的妥妥當當。
與家安同期的警校學員那麽多,想從中找到跟被阮南勾結的敗類簡直就如同大海撈針。不過家安不太擔心這個。如果阮南本身都受到大君的懷疑,那麽他提供的證人和證據就很難被采信。畢竟,信件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