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呢?”顧流光苦笑一聲,“可我不能扔下他一個人去麵對我的一切,這對他不公平。更何況,去年發生在山上的那場車禍很可能不是意外。那場車禍既然因我而起,我必須要負全責。”

“你說什麼?”鬆下俊仁再次震驚了,“不是意外?怎麼可能?!”

“上個月市裏發生了一起車禍,事故原因與去年在翠屏山上的那場車禍很相似。通過警方調查發現,那起車禍的始作俑者正是華恒影視的李怡然。”顧流光緩緩說道,“而當初在片場,我就是與李怡然發生了衝突,所以才開車下了山。”

鬆下俊仁倒吸一口冷氣,滿臉的難以置信:“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我也想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顧流光冷靜的道,“隻有找到她,才能把這個謎底解開。”

“這種事,交給警察去做不就好了?”鬆下俊仁皺眉說道。

“老師有所不知,李怡然自從上次作案之後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無論警察怎麼搜怎麼查都找不到她的蹤跡。我們為了逼她出來,還借助了媒體的力量發了鋪天蓋地的新聞稿,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依然沒有任何的效果。”古德說道。

“所以,你們就想拿自己當誘餌,把她引出來?”鬆下俊仁道,“這太危險了!”

“看不見的敵人,才是真正的危險。”顧流光道,“找不到她,我永遠都不會安心。”

鬆下俊仁沒有再回話,而是將臉埋入掌心,閉上眼把剛才聽到的消息在腦海裏翻來倒去的過了一遍又一遍。他一直都在潛心與音樂打交道,雖然也算不上順風順水,但從來沒有經曆過像顧流光和古德這樣的遭遇。

——生死交際,靈魂重生。

不得不說,在震驚之餘,他也感到了一絲興奮。那種興奮不是對生命的蔑視,而是得到素材後,創作靈感在腦海裏碰撞時產生的激動。

睜開眼,鬆下俊仁道:“好,我幫你。”

顧流光鬆了一口氣,臉上不覺露出一個笑容:“太好了,您的幫助將會是我最大的助力。”

“既然你是帶著這樣的目的來找我的,那麼你對這支EP的創作肯定也有著自己的想法。”鬆下俊仁說,“來吧,我想聽一聽你的意見。”

“這支EP的詞曲創作上,我想表現出涅盤重生之後,深藏在靈魂深處的,那永不屈服、衝破束縛、生生不息的強烈欲\望。”顧流光說,“就好像將要破繭而出的蝴蝶,抑或是黎明時劃開黑夜的第一縷陽光。我們的組合名字叫做‘New’,這支EP將會是我們全新的開始,也是我們內心深處的,對‘活著’最深切的渴望。”

鬆下俊仁滿眼放光,不住的點頭道:“很不錯,與我腦海裏的感覺不謀而合。”

“鬆下老師,由於我們現在暫時還沒有自己的訓練室和錄音棚,所以在這10天裏,我們想要借您的工作室用一用。”

“沒問題,你們隨便用。”鬆下俊仁道,“正好也方便我和你討論曲子的製作問題。”

“那一切就都拜托老師了。”顧流光雙手合十,“流光感激不盡。”

鬆下俊仁斂住了笑容,深深凝望著顧流光的雙眼:“你不必謝我,我很高興能見到振作起來的你,所以,這支EP我打算無償幫你製作。”

顧流光驚得站了起來:“這——”

“如果你真的喜歡音樂,請無論如何也要善待它們,永遠都不要放棄。”鬆下俊仁道,“音樂是有生命的。”

顧流光緊緊握住拳頭,似曾相識的話語令他的眼眶有些酸澀:“我知道,我會的。”

“那就明天早上8點,準時到我這裏來報到。”鬆下俊仁笑道。

“鬆下老師,我還有個不情之請。”顧流光說道,“我希望在我們離開這裏之後,老師能忘掉我們之前的談話,繼續把我當做是初入樂壇的新人——‘古德’。”

“而我則繼續扮演著‘顧流光’的角色。”古德笑著說。

鬆下俊仁他扶住額頭,頭疼地道:“不行不行,信息量太大了,你們得讓我一個人好好消化一下。”

“那我們就先離開了。”顧流光說道。

鬆下俊仁應了聲“好”,起身親自將他倆送到了地下車庫。臨分別時,他忍不住囑咐道:“記得一切小心。”

顧流光忽的心裏劃過一道暖流,忍不住上前輕輕抱了抱鬆下俊仁,道:“我以前一直以為您很討厭我,因為我總是對專輯的製作提出各種無理的要求,弄得您很生氣。謝謝您不計較我從前的任性,不僅肯空出檔期,還願意無償幫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