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還可怕的痛苦,然而,也就是在這一刹那,他混沌的大腦中竟突現出一條無比清晰的裂縫,這撕裂般的疼痛頓時讓他清醒無比,令他不假思索地做出了一個連他自己也無法預知的舉動,因為,非做不可。
在沈猶楓肆意妄為的抽[dòng]之下,九毒用盡全力撐起身子,喘熄著緊緊抱住沈猶楓的肩,就在他狂暴的烈吻再一次落向自己胸膛的時候,九毒咬牙按住他的後背,以十多年的經驗與領悟力,狠狠地一揚手,便將指間藏著的離合鎖針深深地刺入沈猶楓後背中央的督脈,不偏不倚,下手極快。
“呃……”沈猶楓重重一喘,他一直隻顧埋頭攻占,突然間被這針灸打通了督脈,解藥迅速融入血液之中,將體內的毒素殺得片甲不留,沈猶楓神色驟緩,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光亮,那深入九毒後的分身竟不由得一熱,頓時一股滾燙的液體從沈猶楓體內噴薄而出,悉數湧入九毒身後被撕裂的菊深處……
“嗚……”九毒仰頭痛吟,沈猶楓一鎖眉,猛然將挺立的分身抽出,一時間,他竟定在原地,眼神變得極其複雜。九毒隻覺自己小腹以下的肉身已然被巨痛折磨得麻木不堪,他坐在寒冷的冰垛之上,感到身下隱隱地似乎有鮮血流出,當下他卻什麼也顧不得了,趁沈猶楓定在原地的絕好時機,他強打起最後的精神,抬手將剩下的那枚離合鎖針刺入沈猶楓胸`前正中的任脈。
沈猶楓一呆,睜著血紅的雙眼迷茫地看向九毒施針的手指,麵容上的青紫色漸漸被熾熱的緋紅所取代,渾身上下的瘋狂暴戾在逐漸褪去,目光也緩緩地變得澄澈清亮……九毒釋懷地一笑,針剛離手,他便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帶著撕心裂肺的巨痛,眼神一散,便疲憊地昏死在沈猶楓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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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忘峰,剪雪閣。
扶桑端著丹盅踏進屋內,見毒聖背著衣袖靜立在窗邊,似乎是在想著心事,扶桑熟知毒聖脾性,遂小心地將丹盅擱在桌上,轉身便欲離開。
“扶桑……”毒聖突然開口喚道,扶桑停下腳步,謙和地垂首道:“聖主有何吩咐?”
“現下是何時辰了?”毒聖望著窗外的夜色問道。
“已是五更天了。”扶桑答道。
“五更了麼……”毒聖微微鬆開眉頭,輕喃道:“他們該是闖過這關了……”
“恩。”扶桑點頭一笑,輕聲道:“扶桑遵照聖主指示,昨日午時便將氈毯和傷藥送到了洗淚崖上,待今日天亮,扶桑便接他們回山莊。”
“讓他們再多睡一會兒罷!”毒聖歎了口氣,正色道:“他二人下山之時必然元氣大損,尤其是九兒,這孩子能闖過這關實屬不易,你且備好傷藥和補湯,好生照顧他們,待他二人傷勢痊愈,便帶他們來剪雪閣見我。”
扶桑心中略沉,毒聖此言讓他隱約地感覺到了什麼,但他並未將情緒顯露在外,當下點頭一笑,謙然地答應著,又不知毒聖還有何吩咐,便索性立在原地不動,目光溫和地望著毒聖的背影,隻見毒聖緩緩地轉過身,清冷的目光落到扶桑眼中,淡淡道:“時至今日,你仍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麼?”
扶桑一驚,心中頓時豁然,他咬了咬唇,忽地朝毒聖跪下,低頭道:“扶桑私自為少主和沈猶少俠帶路,又私自將禦禽術傳授給蒼風,這些自然都瞞不過聖主,扶桑自知對聖主有愧,但還是選擇了幫助他們,因為……因為扶桑在他們身上看到了自己未曾擁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