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可抵二十五瓦燈泡的腦門,胤礽以一種平靜非常的語氣道:“我要見大哥和四弟,我有話要和他們說!”
“爺!”何柱兒滿臉激動。
爺終於振作起來了嗎?
決定改變
其實,現在就去招惹大阿哥和四阿哥,已經是有些冒險了。
然而胤礽也沒有辦法,他現在一個人單獨關押著,固然防範了別人的刺探,卻也阻斷了他獲取消息的渠道。
回京的路上還好說,畢竟是馬車,偶爾還能從旁邊軍士侍衛的言語中獲取一些有用的消息。到了這裏,卻是一整天都被這氈蓬圍著,除了送飯來的何柱兒,連個蚊子都見不著一個。安全倒是暫時安全了,可是將來出去了還不得露馬腳!
所以,胤礽決定冒險出擊。
畢竟,他現在剛剛被廢,大受刺激之下心性總會有一些變化不是嗎?尤其是有了之前的鋪墊,相信隻要不是太過分,都不會有人異議的。
“爺,大爺和四爺來了。”何柱兒細細的聲音傳進來了。
“進來吧。”胤礽從椅子上站起來。
簾子掀起,首先進來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男子,首先映入眼簾的照例是這些天來慣見的錚亮腦門,胤礽習慣成麻木的目光下移,一張還算英俊的臉,看著三十出頭的樣子,原本應該更年輕的,隻是他頷下早早的蓄起了短短的胡須,所以老成了。
想來這應該就是大阿哥胤禔了。根據記憶裏不多的辮子戲提示,胤礽記得這位應該再過不久就會被圈禁直到老死。不過,以他現在的地位,雖然有曾經的曆史可以依靠,但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那畢竟屬於還沒發生的事情,而未來,一切皆有可能。所以,對現在的胤禔,他還是小心一點好了。
所以,胤礽態度還算謙恭的點了點頭,“大哥!”
其實胤礽應該行禮的,畢竟他現在是廢太子,而對方可是位列郡王之尊,但是胤礽對這三百年前的滿族禮節實在一竅不通,也就假裝忽視了。
好在胤禔也不計較,他現如今眉梢眼角到處都是誌得意滿的味道,儼然一副居高訓下的樣子:“二阿哥今天的氣色可好多了。”
“多虧了大哥一路照拂。”
“還有皇阿瑪的洪福庇佑。”門簾再動,二十來歲的,目前還隻是多羅貝勒的胤禛走了進來,麵癱似的臉,卻說著肉麻無比的話,驚得胤礽臉上的肉好一陣暴跳。
該說不愧是在九龍奪嫡中成為最後大贏家的雍正皇帝嗎?
不過胤礽也不是吃素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一技能經過共和國官場幾十年的磨礪,雖然還不能說入室,升堂卻已經是肯定的了。
胤礽的目光在目前的多羅貝勒皇四子胤禛的臉上陰陰掃過,盡量在忽略那光禿禿的腦門的反光效果後記下這個他未來頭號政敵的麵部特征,再開口時語音已經帶上了哽塞,“皇阿瑪,我實在……”
抽氣兩聲,胤礽“實在”後麵編不下去了,然而想起康熙安在自己身上的罪名,雖然別的不太了解也可以不管,但是弑父這一項是無論如何都要辯駁的,不然也不用等康熙放他出來了,直接在這裏一頭撞死就是了。
所以,語氣一變,胤礽一臉誠摯的望向目前還沒有後來那麼老練的胤禛,“四弟,”又轉向胤禔,“大哥,皇阿瑪若說我別樣的不是,事事都有,隻是弑逆的事,我實無此心!請大哥和四弟萬萬代我向皇阿瑪說明!胤礽感激不盡!”
平心而論,胤礽的姿態夠低了,但是,胤禔顯然並不滿意。而且,他要的也不是胤礽的低姿態。他們三十多年的對立,也早就不是一個低姿態可以化解的了。所以,雖然享受胤礽在自己麵前做小伏低的樣子,胤禔並沒有忘記自己原來的意思。在看夠了胤礽懇求拜托的樣子後,胤禔才懶洋洋的摩挲著頷下的短須道:“二阿哥有話,按理說我們作為弟兄,自然是應該幫忙傳遞的。可是皇阿瑪當日曾嚴令不準在他麵前提及此事,我們也是有心無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