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帶著這份信函到了寧壽宮。這裏原本是太皇太後的居所,不過仁憲皇太後升級成為太皇太後之後便說什麼也不肯住這裏了,胤礽自然是知道對方是在用這種方式向自己表示不滿,不過胤礽不在意就是了。他與康熙好歹還有五年處出來的一些情誼,但是皇太後——哦,現在應該稱太皇太後——除了每年太後壽辰與過年全家宴的兩麵,二人之間根本談不上什麼。而且這樣正好,他也可以不用為康熙的住處發愁了。
守在寧壽宮的自然是胤礽的心腹,見到皇帝來此連忙行禮,胤礽略略頷首,毫不吝嗇的給了兩人一個嘉許的笑容,然後邁步走進了寧壽宮。
“皇阿瑪,這是英國人的信函,他們想要和談呢。”胤礽駕輕就熟的在寧壽宮花園裏找到了坐在樹下發呆的康熙,然後將手裏的信函遞給了一邊侍立著的梁九功。
康熙這些天一直不願意跟胤礽說話,胤礽每日過來請安也都盡量不給反應——之所以用盡量,是因為胤礽總會想法設法刺激他來讓他開口。康熙對此深感憤怒,他當初到底是怎麼瞎了眼才會認為胤礽純孝的?早知今日,他當初就應該在這不忠不孝的小子才出生的時候將他給掐死。
冷冷的看了一眼梁九功遞過來的攤開的信函,康熙承認胤礽總是能找到讓自己不能不對他作出反應的東西,譬如眼下,康熙隻看了一眼就大怒起來,“英國人?胤礽,你居然,居然和洋人勾搭?你當真是為了這個位子,什麼臉麵都不要了?”
“皇阿瑪,兒臣在你心中,就是那種為了權位連國家祖宗都可以出賣的人?”雖然他對康熙並不如本尊那樣情根深種,但是五年的相處,再加上康熙本身其實也是個極具人格魅力的人物,胤礽口口聲聲喚著皇阿瑪,心頭對康熙也是很有幾分孺慕之意的。如今康熙這般斷語,胤礽心頭也不由暗生不快。
“你素來不忠不孝,連逼宮這樣的事情都做了,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康熙嘲諷的看著胤礽,“不過,胤礽,朕告訴你,你要想把這皇位坐穩了,那便最好快點殺了朕。李世民可是隻有一個,你想學他,恐怕沒那麼容易。”
胤礽搖頭,“皇阿瑪如此斷語,未免將兒臣看得太低,也將您自己看得太低了。兒臣自然不是李世民,皇阿瑪也不是李淵,況且兒臣也無意學習李世民。”頓了一下,胤礽語氣加重,“兒臣會做得,比李世民更好!”
“更好?更好就是與英國人勾結,與盜匪為伍,處處阻撓自己弟弟滅敵?”康熙嗤笑,“胤礽,你最好活得長長久久,不然,黃泉之下,朕看你如何與列祖列宗與你皇額娘交代?”
“好與不好,皇阿瑪何妨靜心以待。”頓了一下,胤礽淡淡加了一句,“至於祖宗們,胤礽自認行端步正,事實勝於雄辯,無所謂交代不交代的。”
“行端步正?”康熙氣極反笑,“朕從來不知道逼宮這般不忠不孝行為居然也可以稱得上行端步正?與西洋外藩像勾結也算得上是行端步正?與盜匪為伍處處阻撓國家軍隊也是行端步正?胤礽,你不要侮辱端正這個詞,隻怕此語一出,將來天下再無人敢‘行端步正’了!”
胤礽淡淡一笑,“皇阿瑪此話未免太過武斷,兒臣何嚐與西洋人勾結?至於海盜一節,卻是不得已而為之罷了。”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好一個不得已而為之,這麼說來,逼宮之事,也定是不得已而為之了?”康熙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