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令跡部慎一感到費解,為什麼他會認為自己沒有母親?為什麼景吾的反應會是那個樣子的?

但是看到那個孩子淡漠的雙眸,早熟的言行,也就壓下了一切的疑問。

或許,他隻是看得比較通透,想得比較多,或許,景吾他隻是太早熟了而已。

但這卻令跡部慎一很心疼。

心疼那個孩子從來沒有得到過母愛。

自己做不到女人那麼溫柔的關懷,一向冷情淡漠的他也隻是曾經為那個女人動過心,而麵對這個孩子,自己的感情到底如何,跡部慎一還在懷疑。

跡部家族,從任何一個方麵來說都不能稱作是幸福的一家。

跡部景吾作為日本第一財團跡部財團的繼承人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這一生要告別安寧,甚至告別幸福。

小小的五歲的孩子就已經跪坐在道場裏學習防身之術,坐在寬廣卻空曠的屋子裏學習管理之道。

他學習了太多太多,經濟,法律,禮儀,舞蹈,音樂,甚至還有治國之道。

但卻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怎樣做人,怎樣才能讓自己快樂,也讓別人快樂。

跡部景吾的視線從紅茶上移了回來,用眼角瞟著那個笑得讓他惡心的女人,用著冰冷的聲音說:“女人,本大爺長得如何,與你有什麼關係!”

充分地表達了自己的不屑與高傲的跡部可以說是一點麵子都沒有給她,讓那個女人的笑臉再也掛不住了。

握緊了雙拳,女人美麗的臉龐一瞬間扭曲。

“咳。”跡部慎一將手掩在唇邊輕咳一聲。

女人一下子回過了神,眼睛裏銳利的光芒散去,恢複了優雅從容的笑臉,但卻怎麼看怎麼假。

跡部景吾頗具深意地掃了跡部慎一一眼,眼裏的情緒晦澀不明。

跡部慎一眯了眯眼睛,開始給景吾介紹。

“這是樺地清月,今天來是要洽談兩個公司日後的合作問題。”

樺地……清月……

跡部被這熟悉的姓氏弄得一驚,眼睛裏旋轉的紫色漩渦愈加劇烈。

“樺地崇宏和你什麼關係?”一點都不屈居人下的發問,跡部的語氣很是高傲。

但女人卻一點都沒在意的笑了笑。

“你說崇宏?他是我的表弟。景吾認識他嗎?是個很招人疼愛的少年呢。”

女人眼裏的笑意和溫柔星星點點,如此暖意的情感卻滲透不到景吾的心裏。

KABAJI是什麼樣的人他當然了解,單純得如同一張白紙,這在他的網球風格上就可以看得出來,個頭高大,麵目呆滯,長得很呆板,誇張的說,屬於那種可以讓大人用來嚇唬小孩的那種長相,所以,絕對不是什麼“惹人疼愛的少年”。

想到這裏,跡部景吾突然輕笑了出來,如果KABAJI能夠惹人疼愛的話,估計玫瑰花絕種了他才會信。

被景吾的笑聲弄得有些惱怒的樺地清月,眼裏閃過一絲寒光,她就是想不明白這點,長相不好性格不好連話都說不好的呆子怎麼會和跡部家繼承人的關係那麼好?如果不是那樣,那個隻懂勾引男人的白癡女人怎麼可能在她麵前耀武揚威。

她就不相信憑借她的條件還拿不下跡部慎一。

絕對不能讓那個女人爬到她的頭上來!

“怎麼了,景吾?有什麼好笑的嗎?”女人僵著嘴角問。

跡部景吾瞬間恢複了麵無表情,眼睛裏閃爍著寒光盯著女人看,隨即起身,手插在兜裏,居高臨下地逼視著仰頭看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