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卻能看出梅公子是對自家小姐真真動了心思。梅府此次派人探望小姐,可是下了大血本呢!且不說涵鳶小姐昨夜飲的桃花酒,單單看今日來院門口那些家丁的打扮,便知曉置辦禮品的人用心良苦。那霓裳居的緞布可不是尋常人家用的起的。
可,這般好的機會,小姐卻是白白讓給涵鳶小姐了!
回頭偷瞧了眼神情恍惚的涵鳶小姐,蘭澤輕輕地搖了搖頭,她不敢去想早前小姐命自己偷偷送到梅府的錦囊。那囊中的字條可是她看著小姐斟酌了一夜才落筆的。
“涵鳶小姐,梅府來人便是在門外了。您是希望蘭澤出門打發他們走,還是您親自去……”雖不是沈涵鳶的婢子,蘭澤還是尊禮問了沈涵鳶的意見。
“唔——”沈涵鳶見蘭澤低頭在等自己,隨即陷入了深思。待她想透院外人皆是遠道而來,沈涵鳶便高聲衝蘭澤道,“去備些茶水來。”
“嗯……”蘭澤悶聲應過沈涵鳶,轉身去尋沈涵鳶的婢子做事。涵鳶小姐與自家小姐不同,她來百丈寺可是帶了十幾個婢子的。隻是因自家小姐喜靜,涵鳶小姐才讓那些婢子住在隔壁院落。
見蘭澤已從小徑離開,蘭澤抿唇,伸手抽掉了禪院木門上的門閂。她不明白雲歸為何獨獨對梅公子那麼冷淡。她記得雲歸是守禮之人。守禮之人定然不會把客人擋在門外。
難道是因為雲歸等梅郎等到失望,進而生了厭煩之心麼?沈涵鳶輕咬下唇,暗暗給自己鼓氣。既然雲歸已然不喜歡梅郎,那雲歸定然不會因自己對梅郎的有意而失望。雲歸不是已經為自己做出了讓步麼?
想到雲歸方才那不鹹不淡的口吻,沈涵鳶凝眉拉開木門:“諸位遠道而來,真是辛苦了……”
“姐姐說笑了!”見門縫裏探出一張清麗的麵龐,梅府來的婢子們也是彎了眉。世人皆到趙府家風好,今日看來確實無欺。連開門的丫頭都氣質不俗,想來主子真的為自己尋了一門好親事。
“妹妹們為主子辦事,哪裏說得來辛苦!”為首的婢子打量著站在門口落落大方的沈涵鳶,眸中閃爍著疑惑,“妹妹冒昧,有一言不知當問不當問……”
“不知妹妹想說?”縱然不喜婢子與自己稱姐妹,但想到來人皆是梅府之人,沈涵鳶也笑納了婢子的好奇,“姐姐知無不言。”
“這……不知雲歸小姐喜好可與這清單上同?不知雲歸小姐……”婢子停言片刻,笑言,“嗯,從何處尋來如姐姐這般的婢子?”
“嗯?”見梅府婢子把自己認作了雲歸的婢子,沈涵鳶臉色一沉,正想與婢子爭辯,卻見蘭澤已經站到了自己身後,道,“涵鳶小姐,您要的茶已經備好了!”
“啊……涵鳶小姐?”為首的婢子聽蘭澤這般稱呼了沈涵鳶,麵色也是變了變。
跟在婢子身後的婢子們也蹙眉看著沈涵鳶。詩國可沒有小姐給婢子開門的先例。
“你們站在門口是幹什麼?”一個滿含譏諷女聲讓圍在趙雲歸門口的婢子都舉目看向來人。
來人手揚長鞭,騎著大馬,身後跟著一群婢子,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
“見過公主!”迅速跪倒在地上,蘭澤最先從眼前的變故中清醒。
“嗯……”見周圍隻有蘭澤一人跪倒在地上,詩天歌眉頭蹙了蹙。不懂規矩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公主息怒……涵鳶小姐方才隻顧得梅府來人,一時認不出小姐……”蘭澤審時度勢,朗聲道,“公主今日這一身騎裝,委實是不同凡響,氣宇軒昂!”
“是嗎?”詩天歌被蘭澤出口的話逗得心頭一喜。要知道這詩國能欣賞騎裝的人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