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出聲阻攔,可是他更快地打斷我的話.
"我沒那麼柔弱,別把我當成女人!"他咬著唇,雙手緊握成拳.
他恨我了?
"我沒把你當女人."我正色道,"我是把你當成我的愛人.南槿,隨我去京都吧."
"去京都?!"南槿雙目朦朦地看著我,"我們昨天錯了一晚還不夠嗎?還要繼續錯下去?"
"就算是個錯誤,也是個美麗的錯誤."我攏起他披散的頭發,"何況,昨夜你是身不由己,我是己不由身,我們誰都沒有錯."
"我們誰都沒有錯.那錯的是什麼呢?"他失神地問道.
錯的是什麼?
錯的是命運.
錯的是我們的宿命.
我們在錯誤的地方,錯誤的地點,以錯誤的身份相遇了,怎麼能不犯下這樣的大錯.
"大王,大王.京都有密報呈來."
我猛然睜開眼,我曾經吩咐過下人,京都的密報無論什麼時候來,哪怕就是半夜也要第一時間呈到我的麵前.
"呈進來."
"是."
我接過那封翻越了千山萬水才來到我手中的密報.
我習慣性地從最後一頁看起.
因為那一頁是固定向我報告南槿的近況的.
我派了三個人在監視他,比皇帝還多一個.
"賓大人此月初三升為兵部侍郎,賜宅坻於京都東區,離皇宮不過兩街.賓大人此月問醫四次,其中一次為禦醫,此四次問醫藥方如下."
我掃了一下,全是些養血補氣的方子,隻是一個月就看了四次病,幾乎天天都在喝藥.
這個笨蛋,那次的蝶變之傷到底傷他多重,難道他在那之後,都沒有好好的調養過嗎?
真是個笨蛋!他是想把自己累死才甘心!
我一掌拍下,差點沒拍散了整張桌子.
我是真的愛他,愛到刻骨.
我不要他有事,還是因為我愛他,愛到刻骨.
當屈原跳到汩羅江裏的時候,他其實內心是很後悔的.
不是因為怕死,而是因為他想起來,有很多好吃的東西他還沒嚐過.
他不顧汩羅江波濤滾滾,從中伸出手,對著他的支持者說道:"我要粽子,我要羊肉爐,我要回帖~~~~~~~~~~~~~~~~~~~~~~~"
嘿嘿
十一、若景之宛若槿
今天是我出嫁的日子.
我叫江若景,我父親是當朝的吏部尚書,我的舅舅是禁衛軍統領朱艾.
我身上穿的是繡金描鳳的喜服,腳踩著五彩瑞雲的繡鞋,喜娘正為我的指甲染著鳳仙花汁.
"小姐,您今天真美,仙女下凡一樣."身邊的小芸正梳著我那一頭長長的秀發.
"還叫小姐,小芸,你可要改口了,等入了宮,得叫皇後娘娘."喜娘笑著說道.
"是,是我該打.皇後娘娘莫怪."小芸倒是機靈,立刻就知道改口.
"就知道貧嘴."我嗔道,其實內心裏早就樂開了花.
沒錯,今天是我出嫁的日子,而且我要嫁的人是當今的皇上,昔日的栩王.
對於一個女人而言,能嫁給這樣一個的夫君,已經是一輩子最大的榮光了.
何況,當今聖上,我曾經在他的封地見過他一麵.
那時他還是栩王,和我父親時有來往.
也不知我父親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我就很不小心地撞見了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