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無論被欺負的多慘,在媽媽麵前,她從不告狀,還總是喜歡跟在她這個姐姐後麵跑。後來,看到肖怡涵被其他小孩欺負,白程本著我的妹妹隻有我能欺負的原則上去幫了幾回,這可好,大腿徹底被這個時不時犯二的人抱住了,甩都甩不開。

哦,對了,肖怡涵從小就立下遠大理想,要做一個明星,她告訴所有人演員可以感受百態人生,體驗不同的辛酸苦辣。

當然,隻有白程站在一旁,翻著白眼,當作沒有看到她藏在床頭處的一份報紙,那是好萊塢演員身價表,超多個零,每晚肖怡涵就要兩眼冒金光的數一數,偶爾白程來留宿的時候,她會抱著白程的手晃啊晃,得意的說,姐啊姐,快看,這以後就是我的工資表。

白程對這樣一個癡迷於演(金)戲(錢)以及不時犯二的肖怡涵實在無奈,最終應承明日計劃不變,隻今日臨時有事不得不走。

奈何肖怡涵乾脆擋在大門口,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視死如歸道:「你隻能踏著我的屍體過去。」

白程擼擼袖子,扭了扭脖子,淡淡道,「哦,我的黑帶剛剛考下來,還沒機會實驗了。」

話音剛落,肖怡涵利落的讓開了門口,伸手推開門,氣憤道:「這個酒店天台的門真是太小了,擋著我姐姐出去。」說完,抬頭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還鞠了兩躬:「姐姐你慢走,姐姐你走好。」

白程:……

一旁目瞪口呆服務員:……

最終,白程還是離開了,自那個歡聲笑語的地方走出來之後,反而感到呼吸順暢了一點,深吐一口氣,胸中的濁氣也少了許多。

抬頭,晴朗夜空一輪明月,隻再亮的月光對城市影響並不大,叫了一輛出租車,一路駛過,都是明亮的路燈,經過市中心,更是燈紅酒綠,繁華喧鬧,與冷清清掛在空中的月亮形成鮮明的對比。

也不知廣寒宮上的嫦娥是否後悔偷吃了那仙藥,要一個人度過千年萬年,縱有那好色吳剛,也終不是可寄托之人。不過,好在她有隻玉兔相隨,總算是有個活物作陪。

倒是白程自己,孑然一身,有著血緣關係的人一堆,最終還是覺得這偌大的世界中隻有自己孤身一人。

在小區門口下了車,白程嘲笑自己竟也這般矯情做作,望著不遠處路燈下一溜的小吃攤,伸了個懶腰,走了過去。除了過年,這些小商販基本上全年無休。

吃飽喝好,才是人生第一大事。

白程停在燒烤攤前,沖老闆娘打過招呼之後,就熟練的開始選食,剛那一大桌珍饈美味她是真沒吃幾口。

時不時和老闆娘聊上幾句,平時這些攤子打遊擊一般存在,為了市容市貌,從市中心被趕到各小區門口,有時候查的不嚴的時候,一連幾個月都能看到他們的身影,一嚴起來,便轉去其他地方,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白程在這裡住了八年,和這個燒烤攤的老闆娘最熟識,可別小看這攤子,家裡老老小小的吃喝拉撒全靠這裡掙出來。^^

隻不過夫妻倆很辛苦,起早貪黑,一身油膩,老闆娘卻樂樂嗬嗬,道,哪行不辛苦,這可比在家種地舒服許多。

白程將挑好的一小筐肉串蔬菜串遞給老闆娘,熟門熟路的坐到一旁的塑料矮凳上,又將手中的啤酒放到了油膩膩的矮桌上,倒好的啤酒剛喝一口就被突然傳來的一聲尖叫聲驚的一抖,塑料杯裡的酒灑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