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被點到名的人抬頭看著她,老闆娘沒注意,被他那雙藍色的眼眸嚇了一跳,臉色也不太好。

「嗯,不用擔心,他是我朋友。」白程見到,趕快解釋,「他是混血兒,所以眼睛和我們有些不大一樣。」這是白程最近對每個見到小白的人都解釋過的話。

老闆娘拍了拍胸脯,往後退了一步,「嗯,是你朋友就好,你等著,我去給你烤雞翅。」說著朝燒烤爐走去,同時低聲嘀咕,「死老趙上個廁所這麼久,又不知道躲在哪裡過煙癮去了。」

他是和隔壁燒烤攤上年輕的幫工小王一起去的,那人是個小煙鬼,常常偷偷塞煙給老趙。

老趙以前抽煙抽得很,她最氣這一點,不過好在懷孕之後,他便完全不碰了。隻在外麵做生意,偶爾實在累及的時候才會抽一兩根提提神,不過她不願老趙再碰那玩意。

她曾偶然在雜誌上看到過那抽壞了的肺,黑嗖嗖,爛的不成樣子,實在擔心的很。為這也吵過幾次,那之後老趙便常常背著她在外麵抽根煙再回來。

這裡上廁所不方便,每次需要解決時,都隻能走個十分鐘,到最近一處的超市借個廁所,可這人已經去了小半個小時,老闆娘低聲咒罵的同時頻頻向著路那邊看去,焦急等待。

這邊坐在桌上的白程依然冷著個臉,自顧自的倒了杯酒,白色的泡沫佔了一半,也不去管,一飲而盡,冰涼刺骨的感覺,正好澆一澆灼燒的五臟六腑。

小白盯著她喝酒,她也不去管,沒有給他倒,就這麼連續喝了三杯之後,小白終於伸手握住白程即將又要送往嘴裡的酒,開口,「我不會突然離開。」

這句話他說的很鄭重,臉上也儘是認真。

可白程卻苦澀的很,這都是些什麼事,不過談個破戀愛,心情起起伏伏,不會突然離開,也就是說早晚還是會離開。

「關我什麼事,愛走不走。」白程嘴硬,心中卻難過的很。

小白拿下她的酒杯,塑料杯子,因為她用力捏住,已經撒了大半的酒。

歎了口氣,小白抽了張放在桌上的紙,給她擦撒在手上的啤酒,「我是男人,當然要養家餬口,總不能天天呆在家裡。」

這句話,終於讓白程拿正眼看他,不過還是一副傲嬌模樣,抽出手,又抽了點紙去擦撒在小桌上的啤酒,滿不在乎的模樣,「你去哪跟我有什麼幹係?」隻那語氣中的輕鬆終是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不是離開,是要賺錢。原來隻要是男的,甭管是人類,還是狼,都這般要麵子。

隨著白程的放鬆,小白心中壓著的石頭也稍稍移開了點,隻望著她偷偷翹起的嘴角,心中竟有些酸澀。

其實,現在的他無法保證什麼,畢竟在一個地方長久的呆下去,並不是明智之選。隻是望著白程不開心的模樣,不受控製般,那些好聽的話便說了出來。

從小到大,他第一次感受到原來被人喜歡,被人需要竟是這種感覺,第一次,他有了不想離開,在一個地方永久安頓的念頭。

也許,這一次他真的騙過了那幫人也未可知。

「吃東西,看什麼啊。」白程咬著根雞翅,聲音聽著有些凶,可估計她自己不知道,那聲音中帶了嬌嗔,軟綿綿,可愛的緊。

噴香的雞翅帶著孜然的香味,熱氣蒸騰的厲害,一股白霧在兩人麵前,他其實並不餓,不過還是接過她遞過來的雞翅,咬上一口,油而不膩。

白程之前因為心情鬱悶,吃的東西感覺都堵住了,此時喝了酒,心情舒暢,連帶著腸胃又開始空蕩起來,啃了個雞翅不夠,又點了不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