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遠鬥誌昂揚,雖然知道前麵的道路艱難險阻,木槿能不能原諒他還是個問題,哪怕大雨傾盆,哪怕淩晨到達村口,他還是迫不及待的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了他們曾經相識的起點處。
不遠處,孤零零的一棟房子,電閃雷鳴,雨模糊了他的視線,可是望著那盞燈溫柔的亮著,祁遠彷彿找到了人生最終的目標。
帶著所有的期待,祁遠快速的朝著他們的家跑去,他顫唞著推開門,沒有見到木槿,卻被突然衝出來的狼壓在了地上,尖銳的牙齒眼看就要貼上他的喉嚨,他能感受到溫熱的氣息在頸間噴過。
他被嚇傻了,躺在地上,瞪大著眼睛,想不到眼前會發生更加可怕的事。
剛才差點奪去他生命張著血盆大口凶狠的狼,在他的麵前,一點點蛻變,從狼頭到身子,直到變成一個渾身□□,冷冰冰盯著他看的木槿。
木槿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看了一眼癱在地上的人,轉身進屋套上了衣服。
如果他知道,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就算是活活嚇死、生生被咬死,也不會沒種的落荒而逃。可沒有人可以知道未來,所以祁遠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重新衝回了雨中,離開了那個他渴望的家。
祁遠躲在小旅館裡,嚇得瑟瑟發抖,開始搜索所有關於木槿的從前,怪不得她從不談論家人,怪不得她曾有意無意的談起過狼人的傳說,當時的祁遠不過一笑而過,還嘲笑過她的天真……
受了驚嚇,著了涼,祁遠發了高燒迷迷糊糊睡過去,又從夢中驚醒,夢中,枕邊人突然變成張著血盆大口的惡狼一口咬掉了他的腦袋。他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熄,身上、床上都是濡濕的汗漬。那一晚,他再也沒有閉上眼睛。
早上,頂著一雙熊貓眼,他披著雨衣又躊躇的來到了門前,忍了又忍,還是推開了大門。隻是這一次,沒有血盆大口的狼,也沒有木槿冷冰冰的臉,而是淩亂的屋子,和滿地的血跡。
不好的預感襲來,祁遠顫唞著手摸了摸地上已經乾涸的血跡,看到裡屋出來一群凶神惡煞,荷槍實彈的人,祁遠父親冷著臉站在一旁,命令道:「那怪物已經死了,你也不用執迷不悟了。」
本來他們是來綁祁遠回去的,跟在祁遠的身後,偷看了那驚悚的一幕。祁遠父親哪裡能容得了這樣一個怪物纏著自己的兒子,可憐木槿還沉浸在祁遠來了又離開的痛苦之中,就被突然出現的人圍攻,差點被活生生打死。
祁遠父親看著不成器的兒子,怒罵:「那畜生竟然還懷了孕,她怎麼配有我們祁家的孩子,從今以後,就算打斷你的腿,也要把你綁在家裡!」
跪在地上的祁遠望著滿地的血,痛的無法呼吸,可他甚至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完了,一切都完了,是他害了木槿,也害了他們的孩子,如果他沒有像個窩囊廢奪門而逃,如果他沒有做個負心漢,傷了木槿的心,如果木槿從沒有和他相逢,是不是依然無憂無慮的住在破敗的小木屋裡,高興了去村裡逛一逛,不高興的時候去森林裡跑上一圈……充滿生命力,簡單,快樂,一輩子不識愁的滋味。
祁遠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暈倒在了地上。
祁遠父親走的時候不解恨,讓人拆了那棟房子,平了那塊地。
那場雨,下了很久,很久,沖掉了土壤中的血跡,連帶著也沖掉了木槿最後的氣味。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個番外~這篇到這裡結束了哦~麼麼噠,下篇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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