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誌平唏噓不已，為杜可的那一段不幸的命運歎息。
隻是那270萬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那，270萬是怎麼回事？”
“那270萬轉賬確實是真的，確實是我的賣身錢。但卻不是做他的女人換來的，也不是一年，而是五年。我答應他在他公司五年，五年內所有設計作品都歸公司所有，另外，我個人需要隨時參加各種公開的活動宣傳和非公開的私人聚會，就連去哪個學校做講座，在哪裏辦設計展覽都不能自主。”
琳琅停下來，喝了一口杯中的冷茶，又徐徐說道，“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我要陪同他參加個人的所有聚會，他跟老婆關係不好，各自都在外麵玩，但外麵的女人是帶不上台麵的。男人都要麵子，花錢買到的女人在他們生意場上根本不新鮮，他們當然希望自己身邊的女人不僅是花瓶，最好是一個有身價的名貴古董花瓶，我不過是配合演出而已。”
張誌平聽她說完，鬆了一口氣，幸好琳琅不是新聞中所說的那樣。但是，張誌平也更加疑惑了：“那你怎麼不解釋？你告訴杜可不就行了，這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就算是拿了錢，有什麼不能說的呢？總比她誤會你是那種女人好吧！”
解釋？琳琅自嘲地勾起了唇角：“我可以解釋，但這種關係她未必會信，就算她會信，她還會問，為什麼我那麼需要錢？會願意被買斷五年的事業和青春。“
張誌平這才想起要問：“對啊，你需要錢幹什麼？”
之前張誌平看到手機上的圖片，第一感覺就是圖片是造假的，琳琅的生活簡單質樸，除了穿衣注重品質之外，其他幾乎沒有什麼花銷，更跟奢侈談不上什麼關係，170萬，相比於琳琅的日常花銷來說，那可算是一大筆錢。
琳琅歎了口氣，沒說話。
張誌平挑了挑眉毛，“不能跟我解釋？我們一起在孤兒院長大，彼此之間有什麼不了解的，知根知底這個詞算得上吧，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琳琅無奈地說：“有些事，你並不知道。是我媽媽的事”
“你媽不是死了嗎？”張誌平驚訝道，話說出口才發現似有不妥，連忙改口道：“我是說，你母親不是在你到孤兒院之前就去世了嗎？怎麼會……”
“當時是有人看她跳了河，後麵搜救沒有找到，以為必然是生還無望。我和媽媽在小城沒有任何親戚朋友，我才被送進了孤兒院。後來，在我快畢業的時候，劉明幫我找到了她。我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但她還活著”
想到當時的情景，琳琅不由得哽咽，說話也帶上了鼻音。無論如何，活著就是希望，雖然她當時選擇撇下自己不管，但，她終究是母親，是那個小時候給自己梳辮子的母親。
片刻，她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竭力恢複平靜，緩緩地說：“但是她生病了，等著手術，需要一大筆錢。“
張誌平愕然，心裏滋味複雜難言，琳琅找到母親，自己能想象得到她當時有多開心。可是，沒想到又陷入另一個漩渦。五年，留在劉明身邊，留在劉明的公司，放棄了一切機會。她一直，也過得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