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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頂著齊羽的名字來的,兩人長相頗有幾分相似,這也是他能蒙混過關的原因。那個黑西裝男看上去來路不小,搞不好早就盯上了這東西,萬一得罪了什麼組織,實在得不償失。

這都是簽了合同之後才想起來的事,吳邪感到很懊惱。

拿著合同出來的時候,王盟正在外麵等。

跟著王盟一起在外麵等的,還有他家三叔。

“三叔?你怎麼來了。”

吳三省身後的夥計潘子趁著吳邪不注意,搶過了吳邪手裏的合同。吳邪瞪著眼睛想要回來,半個字都沒出口,就被自家三叔連說帶哄地塞進了車子。

“三叔你幹嘛啊我還得回店裏呢……”

“你怎麼知道你三叔我看上這東西了?”

吳邪咽了咽口水,他沒辦法形容現在吳三省的表情,很扭曲,扭曲中帶著興奮,興奮中帶著欣喜,欣喜中帶著肉痛,肉痛裏還夾雜著點欣賞……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這玩意可能會有用。我爺爺也就是你爹的筆記你又不是沒看過。”

“沒大沒小,”吳三省一巴掌拍上吳邪的腦袋,“有沒有人跟你搶這東西?”

“有啊,挺眼生的一個人,不認識,男的,很年輕。”

吳三省臉上的興奮突然消失了,潘子適時地遞上合同書,仔細看了看,似乎沒有什麼問題。吳邪覺得莫名奇妙。

“你小子近期小心點兒,錢我去給你付,一個月內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在店裏呆著,有貨也別收。”

“為什麼?生意怎麼辦啊!”

被吳三省無視:“潘子,送你小三爺回西泠印社。”

“喂!”

☆、chapter 4

在外地人看來,杭州是個很美的城市。西湖斷橋的傳說,荷葉羅裙的溫婉,無不令人馳往。但同樣的景致看多了,任誰都會厭的。向往的人多了,染了人氣的景致反而俗不可耐,失望大於欣喜。

吳邪自小住在杭州,長在杭州,帶著各地的朋友去了不止一次西湖,每次人都很多,每次都歡歡喜喜地去,渾身汗臭地回來。

所以現在吳邪一聽到西湖兩個字,就渾身不舒服。旁邊王盟正在和女朋友通電話,啪啦啪啦說著今年小長假去哪兒玩。

“西湖?沒什麼意思,每年人都那麼多,也看不到什麼好景……”

擦,又是西湖,煩死人的地方。

拍賣會結束的第三天,吳三省替吳邪付了那兩百二十萬,合同書卻在吳邪手裏留著。三叔看到這份合同書之後臉色就不太好,可他怎麼看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有沒有人跟你搶這東西?”

腦海裏浮現出那個帥氣的側臉,吳邪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對女孩子來說那或許是個很養眼的男人,但對他來說,那是個危險的存在。吳邪弄來了那天拍賣會的名單,隻有一個名字是他查不到任何消息的。

張起靈。

普通的姓氏和不普通的名字,念出來很好聽,但“起靈”兩個字,太容易讓人聯想到陰鬱的事情。

無論這是不是假名,陌生的人總是值得警惕的。

電話鈴毫無預警地響了起來,吳邪嚇了一跳,猛地站起身來從桌子上抓起話筒:“誰?”

“是吳邪先生麼?”

“你誰?如果是要債的,找那個叫吳三省……”

“不,是找吳邪先生沒錯,”那邊頓了一下,“我們老板想約您出來談談生意的事,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約個時間?”

吳邪嗤了一聲:“你們老板誰啊?小爺我忙得很,真想做生意讓你們老板親自來找我,要不然,這生意就別做。生意人得講誠意,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