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勁,什麽來頭?”
“微生惠文帝生前暗下千金令,要的那個江氏。”
他霍然回頭,一瞬間神情錯愕,半晌後決絕道:“查,徹查!江氏與微生玦、皇甫弋南的關係,給我查清楚。”
“是。”沈紇舟沈吟片刻,“此外還有一事,雖尚未得出結論,但屬下以為有必要告知殿下。”
“說。”
“殿下可還記得,這幾年來時不時暗中幫助我們的那位喻姓謀士?”
“自然記得,聽聞普陽暗殺一事,他也幫了你的忙。”
“屬下認為,這位謀士不可再用。”
“何以見得?”
“殿下不覺得,他很像一個人嗎?”他瞇起眼,額角刺青詭異一閃,“屬下懷疑……他就是皇甫弋南。”
甫京另一頭,六皇子的府邸倒是靜悄悄的很,隻有臥房床簾裏頭隱約傳出這樣的對話。
“皇甫弋南……”
“殿下……您這一晚上念了這名字多少遍了,您都不瞧瞧我嗎?”
“瞧啊,我的小美人兒,我怎麽舍得不瞧你?”
“那您今夜怎得一點興致也沒有?皇甫弋南又是誰?”
“皇九子,比我小了四年的弟弟,一個有些難對付的人。”
“殿下……那太子都不是您的對手,還有誰能令您如此愁眉不展的?”
“太子我自然是不放在眼裏的,朝中諸多皇子,也隻四哥令我忌諱,眼下又多了一個。不過無妨,我這位九弟既然不要命地回來了,我也剛好趁此機會拉攏四哥,一起來對付對付他。”
……
“阿……!”廢宮門口,江憑闌一個噴嚏險些打出來,立即被皇甫弋南捂住了嘴,“……嚏!”
這個“嚏”字打在他手心,她滿臉歉意地瞧著向來很愛幹凈的人,心裏暗自奇怪,今夜家家戶戶都該念叨著皇甫弋南的名字,可為什麽打噴嚏的人是她?
兩人穿著夜行衣偷偷潛入這裏,並不是特別容易的事。皇甫弋南還未在宮中安插太多勢力,這深宮裏又到處都是耳目,不僅是神武帝的,還有其餘眾皇子們的,因而他們此舉其實無異於玩火。
不過,江憑闌是最喜歡玩火的,而皇甫弋南是玩火玩得最好的。
兩人沒好好走路,一路閃著進去,江憑闌現在狀態好時也能使些內力,隻是有皇甫弋南在便偷些懶。
他最近身體狀況不錯,讓狂藥治好了自沈家比武招親與微生玦一戰後受過的大大小小經久不愈的內傷,又被何老紮了幾針,每天老老實實喝著那些聞起來就很苦的湯藥。
為此江憑闌好歹是鬆了口氣,也不擔心他這樣拉著自己會耗費太多氣力。
兩人都不清楚廢宮構造,雖然閃得快但也時時保持著警惕,在拐過幾十個拐角後,皇甫弋南停了下來,與此同時江憑闌也反應過來,指了指前頭。
這裏與其說是廢宮,倒不如說成了廢園,四處都落了灰,草木生長得七零八落,若在之前告□□憑闌,這極盡奢靡的皇甫宮中還有如此荒蕪之地,她是打死都不信的。而在這偌大一個廢宮裏,隻有眼前這一間小小的矮房看得出一些人氣。
江憑闌的手忽然不能自已地一顫。
矮房……這廢宮裏有許多宮室,但為何偏偏有人氣的是一間小小的矮房?
她偏頭看了一眼身旁人,他表麵上總是風平浪靜的模樣,認識他這麽些日子,也隻見他方才在長樂宮失了態,可誰又能知道,在那裏,他的衣襟交疊的那個位置,或早已翻江倒海,駭浪驚天。
半晌後,皇甫弋南打出一個手勢,示意江憑闌跟在他身後進去。
☆、往事如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