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段(1 / 3)

,攝政王以為呢?”

江憑闌聞言回過神來,垂眼看了看杵在馬前的眾人,“陛下決定就好。”

聽見她冷淡的聲音,一眾大臣立即緘默頷首,散開一個口子讓道,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好,似乎生怕她再說出什麽話來。

江憑闌一看便知這些人在怕什麽,偏偏她最近心情不大好,正想找點茬子分散註意力,就沒立即跟上微生玦,反倒停下來瞧了一眼宰輔傅明玉,“聽聞有不少彈劾本王的奏本尚且積壓在傅大人處,呈上來給本王當碟開胃菜吧。”

她說完便走,身後一眾官員竟在這正月時節驚出了一身汗,被風一吹颼颼的冷。

江憑闌的開國功績自是沒有話講的,可攝政王這個位子卻未免讓人覺得太危險了,說得不好聽些,那可就是第二位陛下。一山不容二虎,縱使微生玦再怎麽信任江憑闌,也擋不住這些朝臣對她心有芥蒂。功高震主,對江憑闌而言,最安穩最不遭人嫌的法子便是名成身退,穩坐後宮,從此再不踏入金鑾殿一步。

可她偏就放著眾望所歸的皇後不當,反一掀袍坐上了那個權傾朝野,註定要永遠遭受非議的位子。

江憑闌尚且臥病的時候,朝臣們願意對她感恩戴德,可當她走出憑欄居,邁進那座巍峨的殿堂,她的勞苦功高也就被無數人的忌憚給掩埋了。此前微生玦被兩軍圍困於月隴關,而她為走戰略一連消失二十餘日毫無動靜,朝臣們自然個個都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彈劾的奏章亦是翻了天,莫說一本,許多人可都是連著參了四、五本之多的。說她臨陣脫逃都算輕了,更有甚者,說她這是勾結外敵,要致陛下於死地。

事實顯然並非如此,因而這些人現在怕得腿腳都站不穩。

不過,江憑闌的開胃菜沒吃成,被柳瓷和商陸逼著去沐浴了。兩人見到一身鐵銹兵械氣的江憑闌俱都一個感想,這女人如今究竟還算不算是個女人?滿盔甲的汙血臭汗,虧她還能忍,且回宮第一件事竟是找那些朝臣的茬?她是真將自己當男人待了罷!

江憑闌幾乎是被兩人拖進浴池的,原本倒還不情不願,可真泡了熱騰騰的池水卻又覺渾身都活了過來,舒暢得忍不住在裏頭多待了一會。候在外頭的宮婢眼見攝政王久久不出來,在門口喚了好幾聲都沒聽見回應,又礙著她不喜歡人伺候沐浴不敢進去,隻得憂心忡忡跑去陛下的書房找柳瓷與商陸。

正與柳瓷議事的微生玦一聽這話就斂了眉,“唰”一個閃身不見了蹤影,旁側的商陸瞠目望著微生玦遠去的方向,忙要跟上阻攔,卻被身後柳瓷一把拽住了,“怎麽怎麽,在皇甫待了兩年就改了姓了?不將陛下當主子了?”

商陸結舌道:“可……可憑闌她……”

“一絲/不掛?一絲/不掛才好,就主子這小火慢燉的功夫,我看著都心急,趕緊生米煮成熟飯,豈不一個痛快舒爽!”

商陸“咕咚”一聲咽下好大一口口水,耷拉著眉看向了對頭的憑欄居。

不過,理想是美好的,而現實卻是,當微生玦以奔馬的速度沖向浴池的時候,因過度勞累睡著了的江憑闌立刻就醒了,以至侍候在外頭的宮婢霎時聽見一聲驚天怒吼:“微生玦你還要不要這雙眼睛了!”

分明被水汽懵得什麽也沒看清的破軍帝十分無辜且狼狽地被一記掌風給掀了出來,苦著臉暗暗嘆息當初下了重本將某人培養成了一代巾幗高手,卻到頭來反倒作繭自縛了。剛一回頭就見幾名宮婢咬著唇想笑不敢笑,憋得十足辛苦的樣子,他登時怒從中來,揮揮手將所有人都給趕了走,“都出去,誰敢往外多說一個字,朕割了她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