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段(1 / 3)

的戰士,那麽多條性命,乃至大乾的未來全係於她一人,可她這時候在想什麽?

身為西厥此戰的最高將領,臨陣脫逃,跑去救敵國的皇帝?

不用等到皇甫弋南出事,她可能現在就已經瘋了。

正是這四麵死寂無聲之時,帳中忽灌入一道勁風,習武之人特有的警覺叫江憑闌的身體先思維一步作出了反應,她霍然擡首出掌去迎。

兩掌相擊,“轟”一聲大響,震翻了滿帳子的東西,一個“嘶嘶”吸著氣的男聲響起:“丫頭,你這是要謀殺親舅啊!”

江憑闌聽見這個聲音先是一楞,隨即意識到是自己反應過度,傷了並無歹意的狂藥,也來不及顧及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她立即上前道:“前輩,您怎麽樣?”

狂藥佯裝冷笑一聲,挪開了捂在前胸的手,心道江憑闌沒反駁他是她舅,那他就勉為其難原諒了她,“行了,瞧你緊張的,我狂藥還能真被你個丫頭片子給傷了?”

她鬆一口氣,“您怎麽來了?”

“我怎麽來了?我要不來,我那親外甥可不就要白白冤死在昭京了?”

江憑闌聞言一哽,為難道:“前輩,您既然知曉此事,還有功夫跑來西厥,何不直接去了昭京……”

“哦,我一個孤家老人,獨身闖到昭京去,被你們大乾的鐵蹄子踩死?”誰認識他啊,他又不是大乾鼎鼎有名的攝政王。

“前輩……”

“行了,丫頭,我今個兒呢就把話撂這了!西厥的仗,我幫你打,保管打它個落花流水屁滾尿流的,至於你要不要拍屁股走人就是你的事了。”說罷十分隨意地揮揮手,“你不走也沒事,我叫我侄子給我外甥收屍去!”

江憑闌聞言隻覺得喉嚨如火在燒,連帶腦袋裏也似沖上了熱血。不知過了多久,她深吸一口氣,轉身提劍背甲,“楊騁,點齊弟兄跟我走。”

“是!”

她轉身後,一片狼藉的帳子裏,一臉舒爽滿意的狂藥笑著仰頭飲下一口酒,也不知是在跟誰說話,“人生苦短,總得有一次隨心而行不管不顧,隻為自己活著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像我耳根子這麽軟的作者......一看到男主迷妹要求雙更......立馬就來了。好了,最近雙更時間為早八點和晚八點。

☆、訣別

一騎快馬飛似的奔馳在山野,快得像要將九月的風都甩在馬後。

馬上的人已經接連趕了十四日的路,一路跑死了三匹絕世名馬。一連十四日,她幾乎是在馬背上吃食、歇息,整個人都僵硬得仿佛成了一塊木頭。隻有每日從昭京傳來的密報才叫她意識到,自己還是個活生生的人。

昭京的圍困戰還在繼續,半個多月過去了,既然皇甫弋南能在如此近乎山窮水盡的劣勢裏與微生玦僵持這麽久,就說明他是有備而來。那麽,她眼下的千裏回奔還不算太晚。

楊騁率領八百騎兵跟在她後頭,一開始還能勉強咬著她的馬尾巴,到七日過後卻實在是跟不住了,隻得稍稍放緩了腳步。

他們都很清楚,江憑闌為何要用這種死辦法,而不走“捷徑”。丟下西厥已經越過了她的道德底線,不主動聯絡昭京,不以攝政王的身份主導昭京的戰事,是她最後唯一能堅守的原則了。

她要救他,就靠自己的力量。這個時候,她不是大乾的攝政王,不能是大乾的攝政王。

第十五日,昭京的城門出現在江憑闌的眼前。

第十六日,楊騁率領騎兵隊姍姍來遲。

第十七日,在足夠的休整後,這支不足千人的軍隊悄悄繞行到了京外。

江憑闌不得已易了容,化裝成皇甫的人,但她不會跟大乾的士兵動手,因此製定了一套潛入計劃,以求不與他們起正麵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