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陽在哪裏,帶我去。”容玄彎腰把紫毛小獸拎了起來,毒蛇般陰冷的眸子直視著它:“別想打什麼歪主意,如果我徒弟死了,我連你一塊殺。”
雷火收斂玩鬧的語氣,沉聲道:“天陽還活著,卻離死也不遠了。”
容玄腦弦吱地一聲繃緊:“帶路,不用偽裝了。如果葉天陽沒事,我會連你一起帶進上清仙宗。”
“跟我來!這邊!”雷火帶路,化作一道紫光飛掠而出,容玄緊跟其後。
一刻鍾後,荒林沼澤地。
荊棘遍布,凶獸屍骨遍野,古木參天卻是壓抑的漆黑之色,樹幹上潑灑過妖獸的鮮血,顯得格外壓抑。
“大概在這一片,天陽應該是昏過去了,不管怎麼呼喚他都不應。”雷火也急了,認主之後無論相隔多遠也能意識交流。它以前是有過小心思,如果葉天陽死了正好恢複自由或者另投明主,但現在還早,更何況容玄肯定不會放過它,隻得早早絕了這念頭。
此地地處青山派曆練之地邊沿,妖獸等級不高,但環境惡劣,惡臭難聞,平時很少有弟子往來。
越往裏走,叢林茂密了許多,巨木遮天蔽日,天色昏暗,分外陰森。
容玄腳踩在潮濕的泥地,眉頭皺得厲害,神識之下周遭風吹草動了然於心,各種淩亂的痕跡中尋出路不算太難。雷火驚奇地發現這人像是來過這地方一般,輕車熟路般往某處走去。
突然,樹枝被踩斷的聲音打破沉寂。●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順手抽了兩鞭子,真過癮。”暗林中傳來窸窣的聲響,有四人結伴正往這個方向走來,其中一人說話尖酸刻薄,嘲諷道,“怕什麼,反正他被莊長老打昏了過去,也不知道是誰動的手,我們不說,誰會知道。”
“早看他那副樣子不順眼了,不就是有個了不起的師父嗎,自己沒本事,輕而易舉得到了去仙宗的名額,真以為自己多了不起。惹怒了莊長老,還不是得被抽筋剝皮,沒要他命都是便宜他了。”
“他嘴硬怎麼逼問都不說,準仙宗內門弟子又如何,莊長老可是真正的上清仙宗之人,惹惱了他,估計就算去了上清仙宗也不得安寧。反正都這樣了,也不怕他報複,”淡藍色長衫的男子言畢,複又戲謔著,“你說我們現在去找人來救他,他回頭會不會感激涕零跑來報答我們?”
“以他的性格,搞不好還真會。”
誰知話音剛落,一股凜冽的勁風直襲麵門而來,那人一聲慘叫,大口咯血,身體倒飛出去。撞斷了樹幹,心脈俱損。但見一雙陰冷的眸子從黑暗中顯露,剩餘三人整個僵硬了。
“容、容師兄!”
“葉天陽在哪裏?”容玄嗓音沙啞。
那三人打了個寒顫,臉色嚇得慘白,手顫巍巍地指了個方向。
“如果敢糊弄我,剛才你們說的酷刑我可以一樣一樣加在你們身上!”容玄神情格外陰冷,凜然殺氣幾乎要把人分屍,還沒等他說完,其中一人雙腿發軟竟是直直地跪了下去。容玄不一樣,這位是靈紋師,穩妥的上清仙宗弟子,新一位青山派最不能惹的人,聽說連葉皓然也甘拜下風。
“千真萬確!他還活著,隻是……”嗓音越低,恐懼之意明顯,不知想到了什麼,竟是說不下去了,旋即一聲慘叫。
容玄毫不留情一掌拍暈了一個,剩餘兩個一手捏著一人後頸,片刻不逗留,提起來朝著那地方飛掠而去。
才剛靠近,濃鬱的血腥味撲鼻。
容玄橫掃荊棘木叢,落在三丈寬的空地,眼前的景象讓他倒抽一口涼氣,腦中繃緊的弦嘭地一聲斷了。
粗壯的樹幹上吊著一人,雙手被鎖鏈困住,雙腳懸空,手與鎖鏈交接處血肉模糊露出森白的腕骨,遍體鱗傷,鮮血淋漓。那人低垂著頭,被鮮血浸透結成一縷縷的長發淩亂擋住麵容,露出異常尖細的下巴,毫無血色。要不是有半張臉完好無損,甚至根本認不出這是葉天陽。
“容師兄饒命,容師兄饒命!不關我們的事,長老要人命,我們也沒辦法……”
幾段染血的荊棘藤鞭安靜地躺在血泊中,上麵還沾著血肉殘渣,隻一眼變讓人頭皮發麻。很難想象這樣的刺鞭抽到皮肉上,會是怎樣淒慘的情景。
容玄猛地收緊雙手,那兩人頸椎幾乎被捏碎,大叫出聲,緊接著卻被狠狠摔了出去。
“滾!全給我滾!”容玄腳踩在那人頭上,恨不得生生踩碎。
雷火渾身紫毛倒豎,暴怒之下電光肆掠,朝著那兩人飛撲而去,翻雲掌與雷擊相輔相成,早就被運用得爐火純青,再加上極速,一點點把那兩人折磨得不成人樣。
“啊啊,什麼鬼東西!”哀嚎聲四起,震人心魂。
一記玄光刃斬斷鎖鏈,容玄飛掠而出把即將落地的少年抱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