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壓垮了不堪重負的大壩決堤而出,那孩子首先想到的不是以反駁來掩飾,而像是放下了巨重的負擔,身體沒適應突如其來的輕鬆感而搖搖欲墜,然後他看到少年抬起頭,以無比平靜的嗓音回答:“對,我就是喜歡師父,實在太喜歡了所以忍不住。”
在這之後這孩子頓覺和老頭子的關係莫名拉進了許多,把他當親爺爺一樣愛戴,而且無話不說,葉擎蒼又驚又喜企圖糾正他的觀點無果後,恨不得老淚縱橫,無時無刻不在懊惱當年為什麼沒有出手幹涉收徒,或者在容玄體罰徒弟時嚴厲製止,也不至於到這種無可救藥的地步。
造的什麼孽!心裏喜歡不說出來多好,時刻把師父掛在嘴邊也就罷了,而且完全不顧及長輩的感受,簡直折煞個人。
比如現在。
少年杵著木劍看著石墩發呆,突然歎了口氣:“要是師父在就好了,我好想他。”
葉擎蒼猛地一拍石桌:“什麼意→
好心沒好報,不小心闖了禍還得自己收拾爛攤子,前途堪憂。
“我名寧樞,這次當我欠你一個人情,試煉結束後再做報答。你叫什麼名字?”山洞內,寧樞臉色白得不像話,抬眸問道。
容玄徑直走到寧樞麵前,突然彎下腰擦掉他嘴角的鮮血,再往他月牙白的衣袍一角蹭幹淨。分明是靈師卻十足俯視的姿態對靈王嗤之以鼻:“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如果這是在外界,以寧樞這副殘軀,完全可以試試將吞噬本源力打進其體內,吸盡渾身修為,靈王二階實力足以讓他突破好幾階。容玄打定主意考核結束前不在靈璧上露麵,雷火這蠢貨倒好,好死不死把他帶到寧樞附近,已經能夠想象這洞穴四四方方各個角落已經完全暴露在外界眾人視線中,想想便覺渾身不舒服。
寧樞沒有放鬆警惕,但眼前這人的舉動卻讓他始料未及,呼吸噴薄在臉上讓他有些不自在。凜然威勢下對方這種淡然裝不出來,他甚至懷疑這人是故意藏拙隱了修為,一時有些疑惑了:“既然你引開了那些人,作為報答我將與你一戰,隻要你勝了我甘願認輸,一半分數奉上絕無怨言。”勝過他就能得到近三千分值,這比擅闖龍潭虎穴尋大機緣輕易百倍。
容玄嫌惡似的掃了眼滿地鮮血,往外走去:“我分數總共才一百四十,名次還是你們去角逐吧,我沒興趣。”
適時雷火回來,愉快地一聲清鳴,回來時順帶洗去一身血汙,紫毛濕透,一抖,水珠四濺。
這一幕落在外界觀眾眼裏,詫異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這人誰呀,聰明是聰明,未免太猖狂了,對寧樞竟然也敢用這種口氣說話。”
“可不就是先前那個靈紋師,稍微有點小聰明,等級不高,靈紋師的怪癖倒是占了個全。”
“這次還是得看分數說話,才一百四十分別笑掉大牙了,真以為這就救了寧樞大人一命,尾巴就能翹到天上去,一階靈紋師多得去了,寧樞卻是上古罕見的風靈體!”見那靈師前腳剛走,寧樞眉頭皺緊,若有所思,隻是耳朵稍稍有些發紅。
除了些寧樞的追隨者,其他的倒是相對看得開了些,欣賞容玄的不多,偏愛他帶著的那頭紫毛小獸的人卻不少,也便時不時地注意他一下,越到最後越驚奇:“分數前二十名才有望進五行主峰或衍魂峰等強大的道統傳承地,五千分以上的有望留在主峰,能進藏寶閣挑選靈決和法器,三千分到五千分的隻能去副峰,剩下的隻配在各大內殿打打雜,從最底層做起。這人該不會不知道規則吧,身為準內門弟子,分數低於從外圍一路熬過來的普通弟子,連到嘴的分也不要!”
容玄遠離是非之地,特地往荒僻的地方劈出一處洞府,一入三日不出,外界靈璧捕捉到無數畫麵,但很顯然沒人會對靜坐吐納感興趣,原本追隨容玄畫麵的少之又少。雷火在外頭轉悠,方圓一裏內的妖獸窩都轉了個遍,尋到的靈藥不多也不少,它吃一半留一半,拿不下就幹脆挖個坑埋起來。
容玄淡定得很,那枚百年份靈果早就煉化了,如今依舊四十分左右徘徊,在葬仙島,每個人的分數就像頂在頭頂上一樣,稍微有心就能證實,因此到後半段奪寶廝殺隨處可見,他就像透明人一般,無論走到哪也沒人把矛頭指向他。
一個人安逸自在,他把幾條有機緣的路都走了個遍,甚至還找到了幾幅殘缺的陣法,看到許多先輩的領悟,似有大悟,雖然修為並未突破,但精神力暴漲突破靈王境。
如今就算是靈王威壓當頭,他也能麵不改色輕鬆應對。
看來得學學更高階的陣法,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