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的靈者留下,不必出去送死。”葉天陽引動金靈劈出地下洞府,在此基礎上布下陣旗,藏住氣機,至少能防住一般腐屍攻擊,附屬山門感激萬分。
有人雙目充血,吼出聲來:“不願為刀俎,成敗在此一役!”
“殺!”
腐屍內有殘存的精神氣,這是精純的魂力,遠比天地靈氣更有用,如此龐大的數量,這一戰如果能不死,絕對是場大造化。
“你不去麼?”但見容玄不動身,有人疑惑。
容玄指向那片斷崖:“要牽製住兩位靈皇不讓其回返,我去看著,一旦有變,到時無論成敗,迅速撤退。”
“不行!太危險,九死一生,憑你一個肯定不行。”寧樞大驚,這是大氣魄,這一戰最大的凶險無非是兩大靈皇,竟然是容玄自願擔了?就連醒過來臉色陰鬱的唐月也倒抽一口涼氣,聽完不疑有他,率先殺進戰場。
“那就隨便找個人和我一起。”容玄挑釁地看著葉皓然,暗示之意明顯。
葉皓然笑而不語。這一戰能殺腐屍對修為有利,而去靈皇眼皮子底下蹦躂簡直不要命了,這群人被那番話洗腦硬要殺敵救人證明自己,其實根本可以找一處藏身地或者逃出這片邪異之地再買下幾頭妖禽回仙宗,長老已死,隨便誇大險境就夠了,不過比起東躲西藏當然能堂堂正正勝出最好,而看住靈皇動向才能讓這一戰毫無後顧之憂。
既然是容玄自己挑起來,他就該擔這份後果,葉皓然當然不想趟這趟渾水,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直接拒絕絕非明智,他若有若無地看了看容玄身旁的人:“師徒情深。”
“師父,我去!”葉天陽道。
容玄瞳孔猛縮,幾乎是徒弟開口的瞬間,一掌揮了出去,葉天陽被打得頭偏向一邊,嘴角流出血來,所有人一驚,青山派見怪不怪,上清仙宗內門弟子表情古怪,這一掌真是毫不留情。容玄不把別人的命當回事卻惟獨在乎這個徒弟,不願他犯險,徒弟心甘情願陪同,卻也一片赤誠,他眸光澄澈帶著純粹的擔心,沒有半分雜質,這份心性無人能及。
“夠了,諸位去罷。”容玄麵色陰鷙地看向所有人,氣氛陡然陰冷了許多。
“保重。”葉皓然略帶凝重,沉聲說完率先殺進戰場。寧樞輕歎,眾弟子不疑有他,不願在此地停留片刻。靈王率先出動殺出一條血路,漆黑的鮮血與腐爛的骨肉鋪滿地麵,在濃鬱的生氣中靈力恢複得極快,五階靈王寧樞帶隊,靈皇之下無敵,一路勢如破竹,銳不可當。留下的均有些眼紅,被激出血氣,但凡靈師三階以上道修接連衝了出去。
法光大振,眾人在濃濃死氣中瘋狂殺戮,向著幻雪門所在處衝去。
容玄盯著所有人遠去,臉色緩和,嘴角微微勾起。他轉過身,葉天陽發現師父並沒有生氣的跡象,不由疑惑。
容玄按住葉天陽的頭,道:“天陽,接下來你要好好保護為師。”
葉天陽心髒猛地一顫,滔天情緒瞬間擠滿了整片識海,頓時耳根發燙。他眼波微漾,難以抑製的激動幾乎要滿溢而出:“我會的!”
“嗯,不必衝出去送死,站在為師身邊。為師不出手,看看你的實力”容玄道。
葉天陽姿勢一頓,愣愣地彎起眼角:“好!”
不能引蒼傀心疑,容玄不打算動用吞噬本源力,混元噬道更不能施展,湊合著用太虛劍意還想披荊斬棘是笑話。不顧危險衝進幻雪山救人簡直傻了吧唧,對容玄而言,功勞不要也罷。既然天煥與蒼傀暫時打得難舍難分,那他另有打算。
容玄走到正打算偷偷溜走的吳胖子麵前,直視他的雙眼,笑道:“逃什麼?”
“大爺留下來保護弱小,謹防偷襲,等你們不行了再上。”胖子眼珠一轉,義正言辭道。
“你的古幡能吸收魂魄,魂魄能召喚出來為己用麼?就跟這人操縱腐屍一樣。”
胖子一開始的不配合,最後平靜中帶著隱怒:“你知道什麼!”
“我無所不知,你想知道什麼?”容玄道。
“任何手段都不算見不得光,隻要你足夠強大。”這話一出,胖子有些微動容,容玄神色不變,繼續道,“你想光明正大地施展你的天賦麼,你就打算一輩子藏著掖著踟躕前行,一輩子逢人便卑躬屈膝?自以為把人玩弄於鼓掌間,實際上謹慎過頭畏手畏腳,反而耽誤太多時間。”
胖子目光森然:“這是大爺的興趣所在,大爺有的是時間。大爺打算製定長期計劃收你的魂,現在發現迫在眉睫,比起殺腐屍更想對你下手。”
“就憑你還沒這個能耐。”容玄語氣不變:“我說,就算在上清仙宗,殺人也能無所顧忌,你想試試麼?天才如草芥,道途盡頭固有一死,死在誰手裏都一樣,為什麼不能成全了你。”
這也是個不把命當命的主,吳大仁不可抑製地動容了,沒想到這人竟敢直言不諱,更讓他驚奇的卻是——
“你在拉攏我?”胖子眸光一閃,聽說這人連衍魂峰謝宇策的示好也完全不放在眼裏。
“你配麼。”容玄道。
吳大仁盯著容玄的背影,一圈圈黑氣環繞其身,一根黑幡憑空而現,懸在他麵前緩慢轉悠。吳胖子氣勢大變儼然深不可測,他後方似有森羅煉獄,無數厲鬼嘶吼著想要掙脫處,鬼臉也有強弱之分,麵目漆黑可怖,如果容玄細看便會發現其中某幾位的臉看上去甚是眼熟,先前與他一戰的那位楊姓靈王也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