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一位靈紋師。

容玄側移十丈,吳胖子迅速跟了上去,兩人置身亂石堆間,並不在人群必經之路上,容玄眯著眼看了看狼狽不堪的葉皓然由遠及近,既而掃向憤憤不平的吳大仁,指著浩浩蕩蕩的人馬,嗓音鄙夷不加掩飾。

“你到底是不是五階靈王,就算真對上,嚇得屁滾尿流的也不該是你。”

吳大仁一愣,氣急敗壞道:“誰嚇誰,你當大爺不想大戰一場,小肚雞腸的外族有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大爺把人魂魄給收了,到時候還不得被神劍嶺的人找上門,落到跟他一樣的下場。”說著指著葉皓然。

容玄微微皺眉,這倒也是事實,吳大仁膽小大多是裝的,實則膽大心細。

就算死的那人背景再大,活不了也是命中有此一劫,怨不得其他。沒人會同情弱者,隻有留下的才讓人惦記。再者,若說神劍嶺是以為這些新弟子天賦不俗想要提前除去,解釋太過牽強,也不大可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死不能複生,為了個死人與古教交惡絕非明智之舉,就憑神劍嶺之人還沒有能耐敢挑釁上古大教的威嚴。

經曆了上輩子的事,若以最壞的惡意踹度上清仙宗的用心,容玄隻能想到在上清宗主看來神劍嶺贈的神珍秘寶的價值比新弟子的價值高,又或者是認為經不起這小小考驗的弟子也不值得仙宗大力栽培,因為神劍嶺打著切磋的旗號而來,就算無恥地輪番上陣,也沒有以高境界來碾壓,歸根結底是同階對戰,波及到的也是新弟子,其他受牽連的老弟子也隻是看不順眼強出頭惹了殺孽。

有找上門來的對手磨礪己身,積累戰鬥經驗的機會不可多得,這場會持續很久的合作中,死者被淘汰,留下的必定是強者,或許本著這個初衷,上清仙宗簡直求而不得,自然不會有高層參與驅逐。

可高層並不知道更深層的原因,如果說神劍嶺的目的不是為了報仇呢?

“要是大爺一出手豈不是幫他,那就被姓葉的拖下水了,隻要被誤會成他的幫手,後果不堪設想,估計又會湧來一批五階靈王,殺戮不停,積怨越多,隻會更加不好收場。”

吳大仁難得嚴肅,整整三個月都沒消停,他被鬧得不耐其煩,“不覺得很奇怪麼,基本上全是盯著葉皓然,幫他的都沒好下場,為了個死人至於這麼不依不饒。”

說的是同階為戰,但要敵對陣營有個高階存在坐鎮,自己孤身一人,壓力肯定是有的。如今越來越多人參與進來,趕來仙宗的神劍嶺高階弟子越多,不明事理的仙宗弟子不以為然,而他們這些從鳳來城回來的弟子卻有種預感,事情隻怕並沒有那麼簡單。

“或許葉皓然拿了不該拿的東西。”容玄隨口一說,他心中有數,此事很有可能是跟紀錄混元噬道殘卷的黑甲片有關。

“有膽子拿也得有命保住。”胖子譏諷道。

話說完,容玄示意他可以走了,奈何沒事了吳大仁卻依舊沒動,看著他欲言又止。

容玄問道:“你來找我有別的事?”

“大爺就想問你,你那日說的話算不算數?你真有辦法讓大爺能在仙宗也隨心所欲,為所欲為?哎這不是原話,就是你那天夜裏說的那個意思。”

幻雪門一役那夜,在跟去看蒼傀與屠神族交鋒之前,容玄有說過一番收買人心的話,不再畏首畏尾,光明正大施展天賦,在上清仙宗斬殺同門也能無所顧忌……不得不說簡直說進吳胖子心坎裏,說不動容是假的,以至到現在都還沒忘記。

“有,不過還不到時候。”

吳大仁目光發熱:“那要到什麼時候才可以?”

等葉天陽突破靈皇境,到那時候……容玄回過頭微微眯了下眼睛,遠遠看著近二十人追著葉皓然向著此處狂奔而過,沒入蓊鬱的森林,很快就沒影了。他扯開話題,問胖子:“你想不想知道神劍嶺來大鬧的原因。”

“是什麼?”

“跟去看看就知道了。”容玄揚了揚下巴。

吳大仁正準備走,容玄道:“等會。”

沒多久,一道紫光從遠處掠來,瞬息落在容玄腳邊。

“老大!我來了!”

雷火體型變大了不少,足有五尺長,紫色長尾向上卷起,額前的小角凸起半寸,狹長的眼睛水靈,不像小時候那般討人喜歡,嘴巴咧開獻殷勤的樣子很是欠扁。

“這胖子誰啊?”

“你過來,大爺保證隻把你打半死。”吳大仁大手一揮向它抓去,身型靈活,勝在出其不意,誰知手剛觸到毛便被電了下,雷火輕易躲開,紫光一閃如瞬移般眼睛看也看不過來,挑釁加輕蔑。它可是記得當初在葬仙島就是這胖子趁人之危,無恥至極。

“別鬧。”容玄一掌把雷火按下,雷火沒覺出殺氣,卻還是看這胖子不順眼。

“這就是那隻小獸,怎麼長殘了。”吳胖子隨意地拿出黑幡。

雷火對危險極其敏銳,它紫毛倒豎,周身電弧閃現,天穹傳來一聲悶雷,轟地一聲。

雷電屬性靈獸,相當不凡,吳大仁露出異色,默默收回法器,嘴巴裂開到嘴角:“大爺和容玄一路共患難,早就冰釋前嫌了,現在正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