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好,師父今日才去,布陣可能也要幾日,若是去藥閣,估計十天半月也出不來。”葉天陽看向她,問道,“有事?”

慕容嫣然臉頰微紅,嗓音依舊清冷:“先前在五行峰你師父,他曾出手救過我一命,卻沒想到那人竟是你師父,當時誤以為他是古族盟友語氣不善,我一直想當麵向他道謝。”

師父會救人?!沒認錯?葉天陽抬眸:“什麼時候的事?”

“在五行峰,就是靈兒出生的懸崖,那日正好是你……”聽慕容嫣然娓娓道來,葉天陽眼睛微微睜大。

不用多問,靈兒便是慕容嫣然認主靈寵烈靈鳥的名字,那處懸崖離葉天陽被軟禁的地方很近!那時候葉天陽剛被汙蔑,身陷地牢數日,後被慕容一族擔保暫時軟禁在一處山小居。

這說明了什麼,師父分明去看過,師父其實是關心他的?

但是師父又是怎麼說的……

——很好,你真聰明。你什麼都懂,為師算是小瞧了你。葉天陽,正如你所說,為師會為了你一怒之下殺莊通,更會為了你不惜一切冒犯整個古族,你是如此重要,為師沒了你就不行呢。

——你如此有能耐,為師當然放心。不妨實話告訴你,我早就知道你出了事,但從沒打算親自去五行峰救你。

雖然早就過去了,隻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葉天陽卻感動得不行,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想見到雷火,這事雷火肯定知道,但卻瞞著他?師父吩咐過?

畢竟是救命之恩,要說感動對方比他更甚。葉天陽看到慕容嫣然的眼神就有些不對了,等她說完平靜下來,葉天陽這才帶著歉意禮貌一笑。

“舉手之勞而已,這麼久遠的事想必師父已經忘了,近來但凡與五行峰有關的任何事,都禁止提及,待我回來有機會我再和師父說說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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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委婉,言外之意就是容玄連她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更對五行峰極盡厭惡,若知道她是五行峰慕容一族的弟子,還親眼見過其徒弟受刑,這……慕容嫣然輕輕咳嗽一聲:“不用勞駕,日後有緣再會,算了。閑話不多說,還是回五行峰為重。”

“走罷。”古慶等人走過來,葉天陽點頭,頭也不回地離開。沿途又碰上幾波人,都是急匆匆地往雅居方向走去,其中一對向他們幾人詢問謝宇策所在,為首那位穿著與謝宇策有些相似,卻是個古板的中年人。

“……來了不速之客……這個節骨眼上,峰主卻不在……得趕快讓峰主回去!”

這人先前見過,好像姓童。僅是一個照麵,一晃而過,葉天陽沒放在心上,隨同幾人往五行峰疾駛而去。

半個月後。寰宇峰,青竹林。

這裏綠意盎然,娟娟溪流清脆悅耳的水聲,格外寧靜閑事之景。深入內裏景象迥然不同,有人在裏頭穿行,水聲與破空聲交織在一起,風呼嘯而過落在耳畔恍若雷霆,卷起的竹葉及砂石迷眼,越發顯得殺氣滲人。

若是容玄在此,定會看出這裏暗藏玄機,看似普通的景色,竟是一處結合地形布置巧妙的殺陣,樹影婆娑,其間恍若有無數人頭在攢動,虛影無窮盡,然而真實的身影卻隻有兩個。其中一人額前手心手背有不少細小的傷口,卻都隻是皮外傷,轉瞬消失,繼而再添新傷。

風停,樹靜。謝宇策停了下來,額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微微喘氣,他抬起手,掌心向外微微下壓,前來稟報的長老放慢了步伐,剩餘人止步在十丈外。謝宇策這才轉身麵向樹林,看著綠林間現形的老者。

“千重幻影陣,果然名不虛傳。明明竹老手下留情,可晚輩還是沒能闖過,晚輩慚愧,讓竹老見笑了。”

身著綠袍的老者不苟言笑,負手而立:“由老夫親自把關,想要破第一重關亦非易事,神朝宮裏的那些沒一個能做到,你能破除第三重關想必靈皇三重天就已經鞏固了,你且銘記。”

謝宇策對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很是恭敬:“是。”

竹老擺擺手便向著竹屋深處走去,想了想又停在竹林邊:“策兒,想真正看透虛無,必須心無旁騖。你浮躁了。”

謝宇策微怔。走到近前的那位長老聞言有些不忍,連忙為其開脫道:“許是峰內事務眾多,峰主太過勞累所致。”此人名童州,靈皇一重天,乃是謝宇策的親信之一。

綠袍老者回望了一眼,銳利的眸光鉤子似的,哪怕不可一世如謝宇策也是瞬間背上一層冷汗,當著神朝來人的麵說他疲於應付一峰事宜,可不是什麼好話。

童州長老猛地一個哆嗦,嚇得差點坐地上。

這、這是位聖者!?

待人走後,竹林外恢複沉寂。

“峰峰峰主,剛剛剛那位是是……”童州虛脫了般汗如雨下,抹了把臉大氣不敢出。糊塗啊,敢對峰主直言不諱,那老者那會是等閑之輩。

“凡事得看場合,學著機靈些。”謝宇策恢複如常,皺眉道。

“屬下糊塗,峰主恕罪!”童州雙腿一軟,嘭地一聲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