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單憑氣勢和雷火大眼瞪小眼,十足滑稽。

容玄疼得很清醒,十足折磨,可對於三千年煉魂的煎熬來說,忽隱忽痛其實沒那麼難捱。容玄無聊之際突然想起來,之前從莊林那兒拿到的東西,黑泥裏頭包裹的,很不起眼。容玄心念一動,發現那竟是個空間扳指。

難不成這就是姓莊的花一億木靈晶買下的寶物?

空間不大,裏頭還堆著幾千枚木靈晶,其餘的屈指可數,其中有本殘破不堪的卷軸有種古樸滄桑之韻,極為不凡,容玄一下子被吸引,再也移不開視線。

他終於明白莊林是怎麼逃出生天的了!

要不是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對,容玄真想現在就拿出來修煉,修煉狂按捺住心動,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能不能修煉還是一回事。這一世落到這麼狼狽還是頭一遭,自作孽。

吳大仁一邊擔心峰內之事,一邊又對眼前搓手可得的全才靈魂垂涎不已,總之無限苦惱。

雷火趁其不備,想要搶奪他塞進衣襟的丹藥瓶。紫光一閃,立刻被吳大仁甩開,普通中毒,隻要有解藥什麼時候解都沒問題,這個吳大仁很清楚,所以他一點也不急。

“想搶,沒門!”

葉天陽和雷火很急。

兩人又開始新一輪圍追堵截,及至一處寬闊的廣場,隻有一處神針高高豎起,周圍參天巨木鬱鬱蒼蒼。

“別鬧了,這裏是哪裏,我們是不是走錯地了。聖殿,大爺不是太熟。”

“死胖子不認路別瞎帶,不如回星閣雅居!”

“信不信他居處,屋前屋後肯定有人堵著。”冷風一吹,吳大仁打了個寒戰。

黃昏時分,樹影搖曳,空氣中聞到不平靜的味道,幾人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走不了了,不想死的話放我下來。”容玄嗓音很低說得模糊,他提前感受到危險,但是動彈不得。雖然龍雲磐最後那句話狠狠給了他一悶棍,明白在藥閣直接去找長老估計會吃虧,卻被吳胖子全給攪合了。

“看底下。”

“唬誰呢,你以為誰……”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吳大仁嚇了大跳,大片大片的鮮血泛著青黑色沿途出現了一條漆黑的溝壑,白石地板一片漆黑,遠處樹林間也有一條條明顯的縫隙,泥土草木石塊全被侵蝕。

“不早說!你這哪是血,毒太狠,你被女王附體了麼!”吳胖子大驚,這麼明顯,還怕後邊人追不上來!

果然,沒多久遭亂的腳步聲傳來,衣料摩攃聲破空聲一片,來的人不少,迅速將此地包圍。更有三道恐怖的氣息朝著此地而來,風聲鶴唳。

“追!”

“這邊!他們跑不了多遠!”

容玄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看來吳大仁並不知道他中了什麼毒,否則以這人謹慎窄小的心眼,絕不會輕易趟這渾水。

“現在怎麼辦,別想大爺妥協。”吳大仁話是這麼說,卻還是把容玄放下,拿出從劉景手中奪來的玉瓶,往裏頭看了一眼,往手裏倒了倒,十幾枚未成丹的殘次品,倒像殘渣根本稱不上丹藥,吳胖子隻覺得奇怪,“你要的是這個?”

葉天陽拿過丹藥,搖頭:“這東西不是混靈縛元丹。”

容玄眸中寒意陡漲:“被耍了。”這也就是說龍雲磐所說的交換,其實一開始就沒打算把縛元丹給他?

吳大仁不敢相信:“不對怎麼會是假的呢,明明剛才拿出來給李勁那小子的,是真的縛元丹!他不是說這一整瓶都是麼,假的!?”

“是不是你偷偷藏起來了!”雷火懷疑。

吳大仁氣急敗壞,嘭地一聲把玉瓶摔碎:“大爺哪有時間藏,姓龍的太狡猾,連竟敢擺大爺一道。這事沒完!”

他猛地一回頭,頓時被一股強大的勁風掀得後退兩步,吳大仁擋住眼睛,待狂風稍平,看清來人。

三位護閣長老,身著藥閣煉藥師長袍,皆寶相森然,陸陸續續又有不少弟子站在三丈開外,擠滿了周遭樹林。

中間那位綠袍長老往前一步,環視三人,壓迫感十足。

“誰是容玄?”

明知故問。容玄按著失去知覺的肩膀,倚靠著一邊樹幹,沒說話。

右側那位藥閣長老捏訣,灰光一閃,削了容玄肩上一塊肉,另一手屈指一彎,地麵被毒血侵蝕的地麵上聚集起來一滴滴血跡,血肉與血滴騰空而上,靈火陡現,迅速將之煉化,僅剩最後黑綠色的光澤,帶著刺骨的陰寒氣。靈火不敵火光暗淡,黑綠液體那種詭異的波動十足滲人。

“果然是浮屠烙血!”

強大的威壓絲毫不給人喘氣的機會,容玄頭痛欲裂,幾欲摔倒卻還強撐著,他渾身骨骼哢嚓碎裂聲不絕於耳,難以忍受的劇痛讓他麵容些許扭曲,卻沒有哼出聲來。

容玄額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冒,他終於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不該故意惹來聖殿長老,不是每個人都是鴻卓,都會把他當回事!

聖殿真正可怕的不是藥閣學員,而是掌權者,那些位高權重者才是真正蔑視人權穩中求存,擔不得一絲一毫的風險,會隨時隨地鏟除異己,視規矩如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