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衣物:“小樣,還敢瞧不起大爺。”

胖子不客氣地抬腳在嶄新的衣袍上留了幾個腳印,沾土的腳板蹭了龍雲磐一身灰,然後把一身髒亂的龍大煉藥師塞進大袋子裏頭,以黑幡掩蓋氣機,扛在肩上,一腳踹開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桌台木架出了門。

寧樞殿後,他動用禦風術把室內大致恢複原狀,關上密室大門,佯裝出有人在裏頭閉關的假象,避開藥閣學員離開,和容玄會合。

裝著人的大袋子就像搬家的行李,三人頭也不回離開了聖殿,雖有不少人指指點點,竟沒一人察覺出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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炬赤峰。

“簡直天仙下凡,真不愧是聖殿學員,看著細皮嫩肉的,真不知道在身下會是什麼樣子。”

龍雲磐意識陷入混沌,似乎有數隻手在身上摸來摸去,而且身體被粗魯地拖動,頭和肩膀時不時撞上尖銳的硬|物,他表情擰著避開外人觸碰,似乎有人在耳邊說著什麼,無論是聲音還是觸♪感都讓他覺得煩躁和……惡心。

一盆冰冷的水潑在他臉上,龍雲磐瞬間驚醒,眸子有刹那茫然,而後倏然散出銳利的光。

眼前有人,很多人,全都是不認識的麵孔。

一隻隻手在他身上臉上腿上摸來摸去,入目盡是不懷好意的笑容,眼裏露骨的嘲諷和欲望。

而他自己穿著的衣袍似乎十幾天沒換過,素白的袍子成了灰黑色,混著汗味酸臭刺鼻,胸`前和衣擺出還有幾個囂張的腳印,很是明顯。

龍雲磐渾身抖得厲害,他臉色憋得通紅,額上青筋直爆,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突然閉上眼尖叫出聲!

“啊啊!!!”

刺耳的聲音隨著無形精神力蕩出,正要給他寬衣解袍的副峰弟子長老嚇了一跳,全都蒙住耳朵,後退一步。

“給我壓住他,務必在峰主到來之前,把他清洗完畢,怕峰主操得不快活,得讓他提前知道我們這兒的規矩。”話音剛落又有數人朝他撲來。

“閉嘴!你們誰動了我的東西,我原來的法器呢!誰帶我來這兒的?”

龍雲磐渾身上下什麼也沒有,他費盡心血收羅的一堆寶物,從頭到尾半根毛都剩下!龍雲磐氣得吐血,他看了看落在腰間的破舊衣袍,實在不願意把這髒東西傳回去,露在外的雙肩手臂胸膛白皙無暇,隻有胸`前兩點茱萸殷紅如血,無數雙眼睛盯著看得直流口水。

龍雲磐忍不住指手畫腳:“你!去給我拿身幹淨的衣袍來,全都給我滾,再敢看一眼,我命人剜了你們的雙眼!”

“還敢耍威風,不識時務。”

長老嫌惡之色寫在臉上,不屑地嗤鼻,手一揮,一群人操起木棍鐵棒就朝著白皙的身子抽去。

“給我狠狠打!被放逐就該有棄卒的樣子,容玄你膽肥了,在聖殿害得兩位元老喪命不說,來了這裏還敢對我等不敬,活得不耐煩了!”

“等等誰是容玄?”龍雲磐完全被眼前的一幕弄蒙了,精神力來不及施展,體內靈力被封住,隻來得及抬起手臂,招架不住雨點般的攻擊當頭而下,他的一身法器被扒了個幹淨,體格並不強勁,撐得了十下,幾百次肯定受不住。

“……我要你們人頭落地!!”龍雲磐頭皮發麻,危機感籠罩全身,這裏絕不是聖殿,他被劫持了?

“容玄不就是你麼,腦子出毛病了。聽說你在主峰也大出風頭,不會是重名吧,容玄會這麼弱?”

“什麼?”龍雲磐摸了摸自己的臉,隻覺僵硬得很,臉被動了手腳,難道說他現在長得像容玄,是被容玄抓來副峰當替身代他受罪?這麼說神火是陷阱,明明他隻記得昏過去前一雙燦金色的眼睛,然後……

“這裏是哪裏?”龍雲磐嗓音暗啞。

“炬赤峰。”

“炬赤……我不是容玄!我是龍……”一棒砸下,嗓音戛然而止,龍雲磐愣住,鮮血流下眉心如裂紋般撕向兩邊,剛才回答他的聲音莫名耳熟,他抬眸,越過人影,竟看到容玄坐在對麵的椅子上,容貌雖有些微遮掩,單看眼神的確是容玄無疑。

二位長老殷勤侍候左右,和他的待遇天差地別。

“你們這群瞎了眼的蠢貨,被放逐的人在那裏,他才是容玄,我不是!”龍雲磐指著容玄大吼。

容玄施施然放下茶杯,麵不改色。

身邊炬赤峰長老察言觀色,立即對容玄道:“大人息怒,這人不識時務還嘴硬亂說,交給我們對付就好,大人這邊請!莫要讓這棄卒低賤的血髒了您的鞋。”

龍雲磐死死盯著容玄,陰冷刺骨,無論他怎麼說,沒有一人信他,因為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而他現在的下場本該是容玄的!

龍雲磐腦子飛速運轉要怎麼逃出去,隻要逃出去他要讓在場所有人死無全屍!

周邊之人臉色均有些難看,就算都辨不出修為,穿著聖殿學員華袍的容玄,和一身類似囚衣的龍雲磐,一眼就能看出地位誰高誰低,更何況容玄手腕上的黑金鐲,正是聖殿學員的標誌。

真正的聖殿學員與聖殿棄卒,那境地可是天差地別,前者如在雲端,後者豬狗不如,比如被逼瘋的周笙,隻能窩在髒亂的廚房靠賣屁股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