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踢到一邊讓他別擋道。
“那貨手和胳膊上那麼大的牙印是自己啃的?一晚上沒消印,下口不輕啊你。”
雷火慘叫:“老大你就是護短,從來向著天陽不向著我……”
容玄一向把人和妖獸區別對待。十鞭子跟一腳,孰輕孰重,一目了然。容玄隻覺莫名,甩下一句:“我從不護短。”
雷火一溜煙從地上爬起來,跟了上去,不護短的老大真叫護短無下限,否則他怎麼能在聖殿作威作福十多年,還完好無損,就是仗著老大撐腰,有恃無恐。隻不過天陽來了以後,雷火隻得靠邊。
雷火玻璃心了,怨念很大。十年的陪伴抵不上兩句師父,老大我不管你了,讓天陽啃完算了嗚嗚。
話雖然這麼說,自從知道葉天陽的心思,雷火隻覺草木皆兵,任何時候都要去參一腳,絕不給兩人獨處的機會。
但凡相對親密接觸,挨得近的時候,甚至給葉天陽擦藥等,雷火一力代勞,絕不假老大親自出手,起初容玄以為一人一獸和好了。後來發現不對勁,紫毛靈獸光速不留形,簡直無處不在。
睡覺時守著。
吃飯時蹲著。
談話時看著。
……
葉天陽一笑置之。容玄不耐其煩,拎起大坨雷火丟了出去。
古怪的處境持續了一個月,吳大仁一直沒有回來。
之後唐月回了萬獸峰修繕殿堂,與虎王一道試圖拉攏更多獸族,葉天陽、雷火、寧樞三個時常外出,人手不足以至峰主級齊上陣,難得有回來落腳的時候。
隻那次襲擊之後,反而是炬赤峰峰主竟然一直沒有派人打擾,龍雲磐悠閑得不像話,不知是寧樞哪根筋搭的不對,竟然被說通了準他在內院裏放風。
四方院子圍著,外人想進來還得穿過大堂,九曲回廊,龍雲磐對這被禁深閨似的待遇很不滿,半躺在樹下靠椅上,煩躁得一會換個姿勢,裝作悠哉地吃點心喝著茶,一臉鄙夷地看著其餘人耍。
樹影花團交相輝映,美人獨臥,他的容貌已被遮掩不再是原來那張,但舉手投足的氣質非同凡人,引得不遠處經過的女弟子頻頻側目。
實在是悠閑得過了頭。
容玄有種不詳的預感,但他按捺住了,什麼話都沒說。平日裏琢磨著以混元噬道功法改善體格,吞噬天地靈氣煉體,專注修行,從黃階陣法開始,按部就班地控製精神力。
這段時間炬赤峰倒是發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外來訪客登門出言不遜,馬昭大發雷霆,兩方爭亂,炬赤峰的地盤撒野的五位他峰外客,死了三人,傷了一人,還剩一人重傷逃了出去,自此之後炬赤峰再不安生。
據說是遇到大麻煩了,峰主忙於應付,沒來得及處置內憂,打著保護聖殿長老的旗號,派了不少侍衛把守容玄的居處。
葉天陽等人早出晚歸,有時幾天不見一麵,不知在忙著什麼。
越來越多的副峰勢力絡繹不絕,更有不少是由峰主馬昭親自接見,整個炬赤峰氣氛變得緊張起來,每日來往弟子極多,均神色匆匆。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完全不插手?”龍雲磐看著手持丹方,整日麵對空棋盤凝神細思的容玄,就像聖地見厲鬼一樣,他已經用這種表情瞪了後者整整三日,可容玄就是不搭理他。龍雲磐好奇得不行,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
其餘人不在,偌大得院子隻剩下兩人,靜寂得很,他倆互不幹涉,隻把對方當空氣。
容玄拿出那枚空間鐲子:“你把暗格打開,我就告訴你。”
“想得美。”龍雲磐不幹。
“高階丹方我看了也沒用,這玩意遲早得打開。日後你成了丹殿殿主,這些自然歸丹殿所有,你也能看。”
“什麼叫打開了歸丹殿,本就是我的東西,隻歸我所有。”
“小家子氣。”容玄移開視線。
龍雲磐何許人也,他養尊處優,揮金如土,還沒人敢說他小家子氣!龍雲磐睜大了眼睛,非常不悅。
“說誰呢!你們才小家子氣,峰裏沒幾個人,峰主副峰主全擠在別人地盤上住。”
容玄不經意地說了句:“算了,等吳大仁回來,讓他拆了。”
龍雲磐聽後反倒沉靜下來,他古怪一笑,心情似乎好了些,然後道:“要我打開也不是不可以,你得回答我之前的問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就絲毫不擔心?”
“你先。”容玄也不摘,直接把帶著空間鐲的手伸過去,示意他過來。
龍雲磐黑著臉走過去,他修為沒了精神力還在,可奇怪的是精神威懾對容玄毫無用處,反倒是自己的氣場不如他。有精神力,自然能解除暗格禁製,龍雲磐把手附在鐲子上,打開暗格魂力一卷就想把裏頭所有東西卷走。
容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識海中吞噬本源力一閃,龍雲磐身體一個趔趄,一個不留神,各式各樣或殘缺或古樸或嶄新的丹方從天而降,砸落一地。他傻眼了。
容玄皺眉,普通丹方和暗格中放置的丹方混雜在一起,找起來麻煩。也就沒有急著翻,依言回答方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