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雲磐隻覺新鮮,這話說得氣人,唐月不像寧樞能完全不當回事,正要開口,卻被葉天陽按了回去,若是吵起來倒是給人看笑話了。他們沒多餘的話,妖獸沒這好脾氣,烈鷹王血眸寒光一閃,人類真多事!
凜然寒光直襲那人手背,身著紅袍的男修催動靈力相抗卻倏然變了臉色,慘叫一聲捂著手掌後退半步,眼裏露出驚悚之色。
紅黑色條紋的小鳥竟然能輕易破開他靈皇二重天的防禦,這不是靈寵麼!靈寵修為不得高過主人,也就是說這幾人修為絕非靈王這麼簡單,全都有所掩飾?
“都坐到這裏了還裝什麼裝,竟然藏拙!”紅袍男修輕敵吃了虧,頓時惱羞成怒,催動十成靈力一掌襲向烈鷹王!
突然一道木棍輕輕掃過,化去了攻擊力道,人群中走出一位慈眉善目的老道,站在兩方之間。
來者捋捋花白胡子,笑著轉向葉天陽道:“小娃娃,位置可不能隨便亂坐,坐了是要上戰場殺敵衝鋒的,你們總共就四位?峰主是誰?外頭有人麼?”
這位老者來曆不凡,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幾人修為並未藏拙,除了葉天陽有所隱藏,其餘幾位無處遁形,特別是視線掃過龍雲磐的時候多留意了一眼,微微皺眉,眸光銳利。
葉天陽適時起身,微微擋了龍雲磐一下,禮貌地回答:“我是峰主,讓各位見笑了。老伯提醒得是,但凡戰場總有人衝鋒在前,危險是真,可我不能因為自己年幼,就讓各位峰主代替我遭那份險,參與的膽氣我有。不過隻是個座位而已,您站得累坐我這兒也行。請!”
說著他便站到一邊讓座,葉天陽雙眸澄澈明亮,舉止從容得體,沒有半分持驕和做作。
這話說得巧妙,很輕易地把方才被嘲笑的話題帶了過去,暗示戰鬥凶險,闡明來意。相比於大打出手的紅袍男子,高低立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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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拄著拐杖笑盈盈地點頭,躬身咳嗽的刹那,一記凜冽勁風直襲葉天陽的麵門,電光火石間白光閃現晃花人眼,葉天陽拎著長劍橫在自己麵前,擋住了襲來的法器,一根拐杖,尖端距離麵門近一寸。
兩股力道迸射的威勢如狂風拂麵,兩人長發狂舞,一陣杯碟砸地的聲音。
一拐力度驚人,卻沒有殺氣,複又收斂。葉天陽神情微怔,疑惑:“老伯,這是何意。”
寧樞等人騰的一下起身。
“收放自如,不錯!坐坐,老道方才沒站穩,小友別見怪。”老者收了拐杖,一手置於後背佝僂著身子咳嗽,方才那一手明顯不是普通人,可修為依舊無法看穿。
一切發生得太快,老者閃電出手,年輕峰主取劍拔劍聚力爆發一氣嗬成,竟然真擋住了,反應速度叫人驚歎。
來找茬的弟子麵紅耳赤,正想說老東西多管閑事,突然傳來淩亂的腳步聲,有數道身影急衝衝地往這兒來,走到老者身邊躬身行禮。中間那人極有壓迫感,正是炬赤峰峰主馬昭,此刻正笑著對老者躬身邀請。
“嶽老,請上座。這次又勞駕您老出山了。多年不見,您老可還好?”馬昭親□□問,凝重的神情鬆了不少,“嶽老可有看中的人選,輔佐您掌控戰局的?勞您點將,排兵布陣我可沒您在行。”
“承蒙瞧得起,老夫已經看好了。”嶽爭平掃向葉天陽等四人一眼,滿意地點點頭。
殿內突然安靜了,眾峰主起身,眼裏露出驚異的光。
嶽爭平,副峰領域極為有名的靈紋大師,卻甘願留在副峰領域指揮參戰,常年遊走於主副峰交界地帶,素以鬼神莫測的謀略聞名,尤善險招出奇製勝,用兵如神,能以一人之力扭轉戰局,名聲極其響亮。
可不知為何,嶽老卻在十年前收山,據傳是因為十年前一次慘敗傷了道基,後來一心養傷,再沒出現過。
沒想到這一戰,竟然能請到這位兵神老祖!數百歲高齡,一聲嶽老叫得心服口服,肅然起敬。
老者被請到上方與炬赤峰峰主同台而坐,地位可想而知。
“難怪,原來是靈紋師。”唐月低聲道。
葉天陽麵色如常,傳音回答:“並非所有的靈紋師都能成為厲害的謀士,也不是每一個善謀之人都有布陣天賦,大局觀很重要。”
龍雲磐若有所思:“聽說容玄大局觀這門靈學課一向以最高分過。”
葉天陽臉上的笑容放大:“真不愧是師父。”
“不出手也是白搭。”唐月歎了口氣,但也不覺得可惜,“一山不能容二虎,容玄畢竟資曆尚淺,排兵布陣還是老人家在行。”
一時也沒人再糾結葉天陽等人是不是偽裝,畢竟實力為尊,參戰的靈皇是少數,真正支撐起來的卻是所有人,現在不是爭個高下的時候。如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位白胡子老道身上,若能與之交好,又是一大收獲。
自然有人注意到了老者看向那四人時露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