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而知。

可就算如此,屠神族也沒有絲毫動容,依舊穩立虛空,繼續破陣,似乎是有備而來。這便是久經戰場磨礪出來的沉穩,就算內心發虛,表麵上也看不出倪端,能迷惑敵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還有後手?”就連馬昭也困惑了,思忖著要不要把人召集回來,如今炬赤峰最衰弱的時候,若是被攻克,這一戰就結束了。

火煉峰主不蠢,派外援來打頭陣,目的若是破除炬赤峰,給炬赤峰重磅一擊,這麼多靈皇強者寧可來送死卻不班師回援,不管副峰盟友的死活了麼?

還是說,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葉天陽正站在他旁邊,聽到這話,下意識把苦思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嶽老的目的是打個措手不及,副峰戰開始的刹那,屠神族聽從火煉峰峰主吩咐正巧打進門來,時間上幾乎是同時,的確很有可能不清楚火煉峰遭遇了什麼!畢竟現在的炬赤峰還有十方副峰鎮守,並不是空穴!

如果他們清楚事情發生的起因經過,那就是在拖延時間。

一番分析頭頭是道,馬昭豁然開朗,不禁刮目相看。

“等等,我想諸位怕是不清楚情況。”馬昭麵朝上空,聲若驚鴻,神念傳到各人耳中:“如果你們的目的是為了拖延時間,那還是算了,先鋒畢竟是先鋒,你們沒有後援,因為火煉峰自顧不暇。”

“這隻是你們期待……”似男非男的道修陰陽怪氣地說道,話音剛落就被為首那位中年人給震了回去。

一聽這話,兩人笑了。輕易就能試探出來,這些人當真是屠神族,被人假冒的吧。

葉天陽沒入人群,亦附和道:“外來人不知仙宗規矩,自投羅網。煉器副峰如果這麼輕易就能攻克,為什麼火煉峰不派自己人過來,且就來這麼點人,不提醒你們不能正麵進攻的道理,難道說火煉峰峰主並不信任你等,故意讓你們來送死。”

突然有人上前稟報,直接傳音給金隆,不知聽了些什麼,一時間就連首領金隆也猶豫了,臉色變得很難看:“什麼?是真的……什麼緊急……要我們現在回去?”

眾人臉色古怪,屠神族一向與神朝較量,插手的都是大勢力之間的謀戰,相比而言上清仙宗內部副峰之爭就跟小打小鬧似的,可屠神族名聲再響也不能隻手遮天,還以為他們沒有破壞規矩動用內部智囊,充其量還真就是個幫手,聽命行事,碰到適當的時機會會謝宇策,輕易結束戰鬥拿下獎勵罷了。

“晦氣!原來不全是低層次的較量,對方布局精妙,初戰便是壓倒性優勢,火煉峰主就是個蠢貨,竟讓百人進攻一峰去送死,聽這廢物瞎指揮,穩輸的戰局,還回援,去他娘的,名聲都給丟盡了!要不是看在獎賞的份上,誰會趟這渾水。”

以金隆為首的屠神族當機立斷,想以天煥打穿的陣眼為突破口,瘋狂攻擊。

其他人死了就死了,換了幾條煉器師的命,不枉此行。至少把屠神族救出來,剩下的不管了。

“這就認輸?跟落荒而逃有什麼兩樣!”有人還是放不下屠神族的高傲,不甘心就此罷休。

“注意措辭。”譚陵友好地拍了那人一巴掌。

瘋狂攻擊之下,護山陣如受重擊,偌大的山峰強烈震動,地麵裂開,就連大殿牆壁也出現條條裂紋。低階弟子難以站穩,依舊阻擋闖入者,不讓其有機可乘。

雷火瞪大了眼,快去看看老大,這都打進門了,看來不走是正確的。雷火從沒想過自己如此明智。

“別急。”葉天陽話是這麼說,卻是趁馬昭不備,退出戰局,以最快的速度開路,特地繞了個圈,從反方向朝著居處竄去。那裏位置偏僻,隱於山林綠水間,從上往下看不出所以然,暫時還沒被發現。

剛沒入林中幽徑,沿路走過來一人,玄衣黑發,個子高高,相貌平平,周身泛著寒氣,與他擦肩而過。

雷火走在前邊,葉天陽竄出去數遠速度慢了下來,往回看了一眼,那人已經沒入人群堆中,再也找不出來。葉天陽回過神,才想起方才那人靈皇二重天修為,沒見過。他搖搖頭,朝著居處衝去。

路的盡頭,人滿為患。

被圍在中央的三人,一女二男,寒鳳麵上濺血繃緊銀牙喘氣,上下兩截火紅色戰甲更顯傲然身材,柳腰外露,兩條白皙筆直的長腿分開而立最是顯眼,她正與兩位火煉峰弟子背對站著,共同抵禦外敵,哪怕是以少敵多的不利局麵,她也臨危不亂,常年浴血殺戮的戰勢一經觸發,凶狠刁鑽,招招致命。

遠望著一位靈皇二重天巔峰的男修出現,然而護山陣未破,仍舊孤立無援,寒鳳眼裏露出一絲絕望,但也僅此而已,隻想盡快遠離那人。

混戰的人群中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但見他是從炬赤峰內走出,一開始眾人並未注意,後來有炬赤峰弟子被來人一身寒氣給嚇得一個激靈,發覺不對,莫非是敵非友?

那人推攘了身邊人一下,兩人相視點頭,當即試探性地出擊,一道不強不弱的靈決掃向玄衣男子,當頭劈下。

玄衣男子手中突然出現半截暗紅色骷髏骨爪,輕描淡寫一揮,無形勁風掃出,直襲麵門而來的光刃瞬間粉碎,地麵出現極深的溝壑,沿途人仰馬翻,順著視線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