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三道劍芒貼著麵門掃過,擊碎石木,在地上留下大坑。
唐月等人飛退:“快走,來了很多人!”
“吳大仁呢?”
猝不及防又是一道紅芒從天而降,勁氣折斷樹幹,寧樞化解攻伐,隱匿身形竄了出去。
“等不及了,出去再說。”
幾人腦弦緊繃背心已經被冷汗浸透,一有點風吹草動就緊張得不行,畢竟和吳大仁走散了,來不及隱匿氣息,一旦被敵方發現,就憑他們一個靈皇一個靈王,再加一個傷者,沒有反抗的餘地,隻有死路一條。
還在高處時,他們分辨過哪個方位敵人最少,但落在靈紋師布置的陣法中,隨時都有可能被圍攻,他們隻得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動用魂力找準方位,盡快衝出山林。
唐鬥不過靈王境,高階靈皇的勁氣入體還能留住半口氣已是奇跡,他渾身骨骼被震得稀爛,脖子處血流不止,鮮血滴落在地,寧樞隻能溫養他重創的魂體保住最後一口氣的同時,邊攪亂地上的血跡,一邊前行,速度慢了不少。
好在隱蔽,一路有驚無險。
“終於出來了。”唐月率先衝出山林,吸了口氣,回過頭。
微風輕拂,樹影綽綽,猶顯得不平靜。寧樞渾身汗毛倒豎,漆黑的暗叢中,熟悉的殺氣蠢動。
“回來!”寧樞臉色一暗,聚風靈於手,縈繞掌心,將竄在前邊的唐鬥一把拉住後退。
電光火石間,無形殺伐緊貼著唐月的胸膛而過,轟擊地麵,層土飛揚,立即出現一個一丈深的大坑,寧樞腳下地陷,背著唐鬥轉了半圈,一手拉著唐月,腳不沾地,倒退數步才堪堪停止。
唐月前襟割破,滲出血來。
高階靈皇!
⊕思⊕兔⊕在⊕線⊕閱⊕讀⊕
來者正是所謂的殺手,害得他們從上空跌落,闖進敵人地盤,倉皇逃竄的罪魁禍首。
竟然在外頭守株待兔!
陰冷的低笑仿佛在耳邊響起:“應龍大師之命,斬草除根。幾位還想往哪兒逃!”
“陰魂不散。”寧樞和唐月緩緩後退,迫人的威勢讓他們抬不起頭來,唐月渾身骨骼哢嚓作響,額上青筋直冒,皮膚像開裂般溢出鮮血,寧樞被重點照顧,他把部分靈力護在傷患身上,自己所遭受的迫害不比唐月輕。
更可氣的是對方絕對實力壓製,把他們當成了甕中鱉,不屑的態度像極了看待死人。
後邊是敵人遍布的副峰,前有靈皇圍堵,一位靈皇就不好對付,此人正在幾人頓時到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難道今夜注定逃不出去了麼。
來不及多考慮,寧樞和唐月相視點頭,權衡利弊,徑直沒入副峰之中,轉變方向閃電般貼著副峰邊沿往另一方向掠去。
那裏有轟轟水聲,盡頭是瀑布。
幾位黑袍者眸光一凜:“追!”
黑暗中茫無目的地逃竄簡直就像噩夢,唐鬥的鮮血跟不要錢似的向外流淌,浸濕了寧樞整個後背,他們拚命地逃,而後邊的人輕易地跟上,如同閑庭漫步。
“這個方向可是死路,不過你們也別無選擇了。逃,繼續逃。活蹦亂跳的殺起來費時費力,等你們逃到力竭,殺起來才不費吹灰之力。”
說話不帶氣喘,輕鬆自在的語氣落到唐月等人的耳中,如同喪鍾敲響,時刻讓人精神緊繃。
“速戰速決,別鬧了!你想忤逆……命令麼。”有人勸阻無果,隻得由著其中一位黑袍者亂來。
那人輕嘶:“追!”
對方有強大的實力為底,拿別人的命來玩鬧,肆意摧毀山林,不給半點躲藏的地方,寧樞等人連歇氣的空閑也無,沿途所有可能的藏身之地全部被摧毀。
唐鬥知道自己拖後腿了,帶著死氣的麵上掙紮之色一閃即逝,竟是推了寧樞一把,渙散的眸子裏帶著決然。
“空白卷軸給……給我,我把我們峰內……內通道先畫給你,很快,我……”眼下情況緊急,他耳力驚人,比其他人更知道此時有多凶險。
“你要寫也可以,但現在不是時候。”寧樞道。萬獸峰內和東湖間的通道,隻是聽唐鬥說過,除此之外他們一無所知,看來多半是真的。
寧樞當機立斷,不再隱匿蹤跡,爆發渾身靈力風靈繞體,速度快了一倍有餘,直接出手橫掃一切阻礙,沿途爆破聲驚人。
此處的動靜引得敵方弟子前來。
黑林邊空地上,兩人在前方狂奔,後方跟了好幾撥人馬,分別從數個方向趕來,阻礙了暗殺者的動作,竟是硬生生給拉開了一定距離。
唐鬥費力地睜開眼,又磕上:“我怕來不及,畫出來……後,我就可以安心的……休息了。”
“閉嘴!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給我撐住!”唐月催動木靈訣,草木為之讓道,他在前方開路,一邊傳音給身後的寧樞,唐鬥等不了太久,必須盡快療傷。他已經看到弟弟死過一次,絕不能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