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扯上關係?你叫什麼名字。”

“說來話長。我叫葉天陽,這兒的人都是來從遭難的副峰殘存下來的弟子,我原本是炬赤峰那邊的人,峰內弟子有來無回,我就一個人來找他們,人沒找到,出了些事,就碰上這些朋友。”

葉天陽把床褥鋪好,又去鼓搗著藥爐,細心地加入幾味藥,以靈火煉製成藥羹,他放在碗中,藥渣煉成的藥膏放在另一個小碟子裏一起拿到容玄身側的桌子上,毫不把他當外人:“等我找到失散的弟子,就會帶這些人回副峰去。手伸過來。”

容玄微怔,剛腹誹這貨少根筋,對陌生人推心置腹,但說這人蠢,倒也不是真蠢。

這才短短幾日,混亂的戰場寸步難行,能保命就不錯了,竟還有心思找人入峰?容玄很記得那位眸光如鷹般銳利的高階靈皇,這麼說此地的弟子日後都會進萬獸峰?容玄著實受到觸動,不後悔留下了。

這就是差別,他隻是在想把徒弟一人帶走,而這貨想的是連鍋端。這想法雖然不大符合爛好人的性子,通俗點講就這意思。

不論吳大仁還是寧樞,整個萬獸峰到最後能派上用場的隻有葉天陽,而這貨區區一個靈王,哪來這麼大魄力連靈皇都敢結交。

這麼說來也奇怪,被陌生靈皇挾持的時候,葉天陽平靜得不像話,沒有半分畏懼,如此深不可測的定性……真隻是少根筋嗎。

容玄麵上了無波瀾,聽完稍微遲疑了下:“什麼?”

葉天陽把盛著藥羹的碗塞到他手裏,自己端著小碟子,長指摳了一坨漆黑的膏藥,就要去解他的衣帶。

“慢著。”容玄攔住他,隻是愣的那一刹已經晚了,裏衣掀開,能看到略顯猙獰的傷口,葉天陽微微皺眉:“還好,會有點疼,忍著點。”

腰側肋骨處的傷被葉皓然的黑杵搗出的傷口,雖然已經結痂了,但牽動了傷口依舊會流血,沒個幾日好不了。容玄被雷得不行,擋住他的手後退一步:“把這藥膏抹上去,傷口就會愈合。”

對個陌生人都這麼好,真是一點也不把敵人當外人!

“我自己來。”容玄看都沒看就把碗放在一邊,一把抓過碟子,抹了把糊在傷口上,原本凝滯的靈力緩緩流動,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確有奇效!就是疼了點,但沒有半分害處。

這點疼痛放在平時容玄連皺眉都不用皺,忍忍就過了,但此刻有人盯著,他誇張地嘶了一聲,痛苦地擠出了幾滴汗。

容玄精神力突破後已經達到煉藥大師級別,比葉天陽品階還要高,眼力不俗,他聞一聞捏一捏就能大致辨別出這黑乎乎的東西,的確別出心裁,若非他涉獵過太多典籍,還真辨不出功效來。

容玄心道,葉天陽自詡不擅長煉丹著實是謙虛了。

玄階死靈草和聖蓮子提煉出靈力相抗的藥力,剩餘部分對靈力鬱結導致的傷勢很有效,但熬製的藥汁可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了,效用恰好相反。

既然說了他不會煉丹,容玄低頭穿好衣袍,很滿意:“什麼品階的藥膏,用著不錯。還有嗎?不介意的話我用靈石向你買。”

以品階來判丹藥類好壞,也隻有外行了。葉天陽一言不發地看著,眼裏沒有半分輕視。

“剩餘藥渣利用一下而已,隻對外傷有效,並不值錢,真正有用的是這碗。”他端起藥碗遞到容玄麵前,平靜地笑道,“先喝藥。”

容玄動作一滯,驀然抬眸,看著徒弟人畜無害的笑臉,突然腳底升起一抹寒氣,其實前邊說那麼多,是為了這個?

他端過碗,放在嘴邊,動作流暢沒有絲毫僵硬,卻沒有喝下去,腦中翻來覆去隻有那句話:你是不是煉藥師?

“放心吧,一起煉製的,應該不會有問題。我煉丹術不高,讓你見笑了,這個煉製很多日了,現在新鮮的靈藥難得,你沒來之前我是打算自己喝的。可你傷的比我重。”葉天陽不好意思地笑道。

容玄突然疑惑了,其實死靈草和聖蓮子一起煉藥確實偏門了些,難道這貨真不知情,他是靈皇喝了頂多靈力鬱結一段時間就能恢複,這貨要是喝了是打算自封修為當幾年凡人嗎!

“多謝。”容玄仰頭,一飲而盡。

葉天陽收了碗,沒有絲毫對方已經中計了的鬆懈,反而在他喝下的時候,葉天陽抿抿嘴唇,流露出不易察覺的肉痛。

容玄喝下去暫時沒什麼感覺,隻是看到對方還為這碗廢藥心疼肉疼,他很無語,暗自心想回去了得跟這貨惡補靈藥相生相克總彙,特別是死靈草。

害別人可以,自損不行,不管偏門不偏門,煉出壞藥害自己的煉藥師簡直比外行還外行。

突然地麵震了震,屋外傳來驚響。

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刀劍撞擊的鏘鏘之音伴著轟鳴震耳,湖水爆鳴而後嘩啦啦落下。

“什麼人!”葉天陽推門而出,容玄整裝緊隨其後,巨響聲中,他好像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葉天陽剛出門,立刻有數人迎了上來,均是一身淡藍色長袍,修為從靈王到靈皇一重天不等,讓容玄不得不在意的是,每個人的資質不說極品,至少也都是上等,難得一見。副峰內弟子實力大多良莠不齊,或高或低,但全是上乘天賦,那就顯得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