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時辰將近,這都派人催了好幾回了,峰主還是沒有動靜麼?”

“幹脆別去了,也不過是排名罷了,難不成以我們的威望,還追求這些虛的不成,本來其他那些煉器峰們就對炬赤峰意見頗多,指不定會給峰主出什麼難題。峰主身體不好,去了還得受氣,還不如把心思都放在怎麼招收更多煉器師上。”

身著火焰玄袍的煉器師歎道:“現在是不愁沒買賣,苦於沒人手,隻要照這個形式繼續壯大,炬赤峰遲早會成為副峰領域財力第一。”

其實說他峰有意見都叫委婉的說法,炬赤峰突破常規反其道而行,在副峰間的威望水漲船高,峰內煉器師這麼多年的日夜苦修,煉器實力突飛猛進是真,因此吸引了更多的煉器師加入,這可等同於擋了其他煉器副峰的路了,當然是恨得牙癢癢,咒容玄早死都是輕的。

“去,當然得去!日後日子長著呢,有峰主在,怕什麼!”炬赤峰裏難得的是普通弟子和煉器師的關係很融洽,關於千峰會,自是道修懂得多,那弟子給煉器師們解釋道,“千峰會乃是二十年一度的盛會,那裏由仙宗太上長老主持,買賣什麼的應有盡有,拍賣會上的寶物更是有價無市。再說了,誰能欺負到我們峰主頭上,到時候誰氣誰還不一定呢。”

就算這麼說,還是有弟子擔憂:“光說不練當然無妨,可畢竟峰主的修為……哎。”

嶽爭平手持靈鳥,身後跟著兩名長老,從一旁經過走向雅居,路邊正嘀咕的弟子趕忙閉上了嘴。

嶽老停在雅居門口,輕輕叩門。

“進來。”裏頭有人道。

門開了,嶽爭平走了進去,躬身行禮。

高挑的人影背對著來人,長發束了一半,正有侍女為他梳理,那人華袍及地,穿著極其繁瑣,按照慣例,千峰會尤為隆重,衣著不能馬虎。這是身為煉器副峰峰主的正常裝扮,穿在此人身上,卻有種眼前一亮的驚豔之感。

容玄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嶽爭平道:“依峰主吩咐,火煉峰之人已被我們堵在半路上,那地方離炬赤峰不遠,晏海正與之交涉拖延時間,峰主可打算現在過去?”

容玄轉過身:“現在就去。”

七年過去,許是調理到位,本該是凡人的容玄並不顯半分老態,隻是比起年輕時的俊美,清冷之中更多了些成熟穩重,越發與氣質相合。

炬赤峰以峰主為主,包括嶽爭平、林陣等人半點慌亂也無,急得是火煉峰。

“這都大半個時辰了,你們峰主貴腳還沒挪到呢,該不會早就已經過去了,故意留你們在這兒給我們使絆子?”楊傾眼裏寒光逼人,當峰主這些年,也有了不怒自威的架勢,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妖裏妖氣的樣子。到底是靈皇三重天強者,誰也不敢小覷。

“要不是你們峰主說有辦法幫火煉峰解圍,本峰主也不會在這兒等這麼久。”

晏海沉聲道:“不瞞您說,我們峰主也還沒動身,還請稍安勿躁。”

楊傾皺眉:“本峰主給足了他誠意,到底是怎麼個說法,晏長老不妨先提個醒,好讓我等會見了你們峰主也有個心理準備。”

“怎麼,還要有心理準備?難不成你見了我會緊張不成。”一道陌生的聲音打破沉寂,一群煉器師打扮的人圍著一位修為極低的男子從山林間走出。

炬赤峰煉器堂堂主林陣一臉恭敬伸出手臂,對那人道:“峰主,這邊請。”

“五階煉器大師!恭喜林堂主又有突破。”火煉峰那邊的煉器師眼睛都直了,盯著對方的視線相當火熱,這些煉器師們願意等待如此之久,也是衝著炬赤峰的名頭,今日一見名不虛傳,頓時說不出的羨慕。

楊傾咳嗽了一聲,他見到容玄先是一愣,這還是第一次見麵,區區凡人能坐上炬赤峰峰主的位置,還能讓炬赤峰上下一心,不想也知道絕非凡俗之輩。他沒有擺高階靈皇的架子,大大方方地行禮:“都說炬赤峰峰主容玄手段高超,當年能讓慘敗的炬赤峰死魚翻身,必定也能讓火煉峰東山再起,不知能閣下所謂相助火煉峰的辦法是什麼?”

雖說現在的火煉峰大不如前,但根基還在,楊傾知道,炬赤峰實力強大,在普通副峰中極具威望,可在聖殿所屬副峰中的名聲極差,兩峰還曾大戰過,之後炬赤峰大變格局,火煉峰一直安分守己,兩峰走了岔路,可以說平日裏八竿子打不著,但唯獨有一個共同點——都與其他煉器副峰不合。

容玄會在這時候突然找他,說的所謂解圍絕不僅僅是空話,至於是解什麼圍,楊傾也不知道,但有炬赤峰的信譽擔保,在說對方也沒有騙他的理由,他也好奇。

“別急,”與楊傾不同,容玄對這人不說了如指掌,至少知道楊傾什麼脾性,不像前火煉峰主那滑頭老鬼,楊傾性子直,因此這七年來吃了不少虧。

“煉器副峰之戰以火煉峰的勝利告終,火煉峰得了聖殿獎賞,被其他煉器副峰覬覦,而後處處受阻,至今仍不安生,但後來這一切與炬赤峰毫無關係,戰敗後炬赤峰從未報複,以往的恩怨不如一筆勾銷。”

楊傾一聽就明白了,他巴不得:“當年之戰,火煉峰贏了卻沒討到半點好,過去的恩怨我早就不想追究了,如今派人找炬赤峰麻煩的那些煉器副峰,火煉峰絕不在此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