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殺!”
過去的鐵索橋不寬,左右搖晃,出手的強者堵在半路瘋狂廝殺,聖果罕見,要成熟不止條件艱難,而且可這兒竟然一下子出現了四種,人數百倍不止,靈皇強者不在少數,誰也不讓誰。
正在眾人爭搶的緊急關頭,極其微弱的吱呀聲自後方傳來,並沒有引起大多數人的注意。
葉天陽本就落在後頭,門要闔上的那刻,他嗅到了一絲不平,不禁頭皮發麻,但危險臨近他隻顧護住身邊的人,沒想過要出去。
不隻是他,但凡靈皇都有所察覺,但距離門戶方向太遠,後邊又有人堵著,前邊還有聖級靈珍這麼大的誘惑,誰會回頭。
大門轟然緊閉,所有人眼前一黑,再睜開眼,眼前哪還有什麼橋和聖珍,所有人處在一間寬敞的暗室,眼前的景象駭人聽聞,倒地的死屍流出的鮮血順著底下溝壑流淌,彙聚於中央大池中,青色巨鼎泛著淺弱紅光,其上銘文與地麵、壁麵銜接得當,整個看上去讓人眩暈。
“聖級幻陣,何等手筆。”
後知後覺的人打了個寒戰。等到辨清眼前這一幕,與仙穀流傳在外的地圖對上號,有人嚇軟了腿。
“化、化靈池!?”
就是化靈池!左躲右躲竟然還是到了這裏。率先回過神來的人直接把地上重殘的將死之人全部送進巨鼎之中。
呼嘯的風聲,頓時停止了。
“怎麼辦?”
有他教弟子煩躁之餘席地而坐,埋怨道:“也不知道是誰硬要打開此門闖進來,否則也不用被困於此,還能怎麼辦,等唄。”
說話的是凰嶺弟子,凰嶺乃是威震一方的道統,小教弟子不敢吱聲。
上清仙宗不樂意了,凰嶺雖強,但也不至於讓他們忌憚:“門是我們打開的不錯,但腳長在各位自己身上,有寶物就搶,出了事就栽在我等頭上,未免太可笑了。”
凰嶺暗諷道:“上清仙宗出了名的深明大義,還曾不遺餘力援助神劍嶺,不知到場的不朽山的弟子覺得如何。”
當年,明明是上清仙宗出手覆滅了神劍嶺,卻把罪狀加在不朽山頭上,自己反倒落了個援救的好名聲。這事不朽山惡名昭著,本就為正統大教所不容,壞事做盡早就不在意什麼名聲了,不過上清仙宗這般作為,宗內弟子大多都被蒙在鼓裏,更不提其他古教,五洲之外少有人知曉,正所謂無風不起浪,風聲總會略有走漏。
凰嶺含沙射影挑撥關係,也是在嘲笑上清仙宗虛偽。
上清仙宗弟子皺眉:“這話是什麼意思?”
有知道□□的主峰弟子冷冷道:“奉勸諸位話不能亂說,雖說不必太過謹言慎行,至少也該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
神劍嶺不滅,也沒有所謂的仙穀遺跡之行了。
兩方你來我往,爭執不休。
不朽山之人渾身隱在黑袍中,嗓音沙啞:“再吵,通通殺個幹淨。”
“哼,不朽山不過來了五人而已,真要一戰,誰勝誰負還真說不清。勸閣下還是不要猖狂的好。”
在場大古教大吵一通後終於達成共識。
按受傷的輕重緩急來算,每教各放棄一位弟子,以保全其他,看能不能等到最後一線生機。
難得三大古教靈皇強者聯手,絕對的實力壓製,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一個一個弟子被送進鼎內,室內氣氛森冷至極。
沒有仁義,不講道義,更不談情麵,在死亡的恐懼麵前,就連在外邊名聲極高的上清仙宗也褪去偽善的外皮,露出獠牙,暴出凶殘的本性來,下手毫不手軟。
偌大的暗室之中,詭異的雕塑林立其間,偌大的巨鼎被化靈池圍住,聳立在暗室中央,粗重的鎖鏈靜止不動,詭異的嘶嘶聲響起,似有無數隻蠱蟲交疊爬行的摩攃聲,蟲腳尖劃過壁麵的聲音如在耳畔,叫人毛骨悚然。
“天陽,這是在做什麼?”葉靈燕小心地拽著葉天陽的衣角,低聲問道。
“獻祭。”葉天陽低聲道,他受了傷,氣血不穩。
而且眼前同門相殘的一幕,他一點也不想看。
“獻祭!?”葉靈燕嗓音抬高八度,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小聲點。”葉天陽臉色泛白,一把按住她的嘴,把人扯了下來。
葉靈燕說完看了他一眼,眼裏露出一絲歉意,她抿了抿唇,別扭道:“對不起,害你受傷了。”
“無妨。”葉天陽輕笑,眸光有些複雜,“靈燕,有件事一直想問你……”
“什麼事。”
葉天陽問:“當年你娘親是怎麼死的。”
明明有靈果和上好的草藥吊命,怎麼還是在短短兩年之內死了呢。之後兩人去了青山派,就再沒回去過。
葉靈燕臉色變了,差點驚起,視線落在葉天陽身後又迅速收回,轉瞬泫然欲泣:“當、當然是病死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問起這個。”
“這樣啊……”葉天陽頭疼得很,突然一聲悶哼,仿佛雷擊擊中天靈蓋,他渾身脫力,頹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