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地說:“這隻是我的個人恩怨,自會有萬獸峰頂上,有徒弟幫我,炬赤峰不必牽扯其中。”
以往峰主所做的決定,沒有人能夠忤逆,眼下也不例外,晏海等人隻得輕歎。雖然峰主平日裏看似對徒弟漠不關心,可一旦出了事,峰主還是按耐不住。
可萬獸峰冒犯的是五大主峰之一的天門峰,真要反抗,就算加上十個炬赤峰也不是對手,晏海沒這個權力拿炬赤峰的生死存亡去冒險,而且當峰主的也沒想把炬赤峰扯進去,著實也叫人鬆了口氣。
晏海順勢而下:“峰主要以性命為重,炬赤峰畢竟是聖殿所屬,若真有不測,炬赤峰會以聖殿的名義保峰主不死。”
容玄很平靜地拒絕:“不必多慮,炬赤峰不用插手普通副峰之爭,按部就班足矣。”
天門老祖敢闖進聖殿殺害聖殿藥童,更何懼小小的炬赤峰。安穩隻是暫時罷了,問題不解決,下一個遭劫的必定是炬赤峰。除非,他不再是炬赤峰峰主。
經曆了上一世的背叛,容玄對任何人的忠心都不抱希望,他一點也不懷疑,若真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舍一個小小的峰主,就能保全整個炬赤峰,到時候老輩護法長老急著與他撇清關係,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容玄這些年暗地裏利用炬赤峰為萬獸峰謀的利也不少了。
隻是這一戰還沒開始,炬赤峰之人就是這種悲觀的態度,也是容玄不想回去的原因之一。
“峰主……”晏海看出了些什麼,想要解釋,卻有咬咬牙,“屬下仍舊隻有那一句,峰主性命為重。”
“還沒開戰就咒我出事,存心的不成!炬赤峰前峰主馬昭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人,分明不該死卻還死得最淒慘。”容玄不等他們開口,徑直往萬獸峰方向走去,“趁早回去,沒有萬不得已的大事別來妨礙我。就當我在閉關。”
晏海等人麵麵相覷,難不成仙穀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峰主回來還一副怒氣未平的樣子。
他們垂首緊跟在容玄身後,氣勢自覺矮了一截,沒敢多說。
容玄權衡得十分清晰,萬獸峰是他一手建立看著成長至今,這才是他的主戰場。聖紋傳承他專研了兩日,發現哪怕最簡單的古紋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參悟的,必須心無旁騖。
眼下這情況,容玄顯然做不到,隻好暫時放下。
如今萬獸峰處於危局之中,災難還是因他而起,差點因此沒了徒弟,容玄隻要一想到巨鼎中找到葉天陽冰冷的屍體,沒了呼吸的樣子,就想大殺四方來解恨。
如果秦路真是天門老祖心心念念的愛徒,當著老祖的麵肢解此人,容玄真幹得出來!
可惜秦路不是。
現在不是天門老祖不肯罷手,而是容玄咽不下這口氣。
從得到通天神針的那刻起,容玄就在想著怎麼樣才能讓那個老鬼嚐嚐痛不欲生的滋味。
秦路這頭蠢貨哪怕死上一千遍,估計那老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那麼他所受的痛苦,如何成百上千倍地奉還給對方。
容玄眯了下眼睛,有了想法。
“你們的意思是說,我隻是師父的一顆棋子,隻是引發戰爭的一個誘餌而已?”秦路被萬獸峰弟子牢牢抓住,被迫聽完幾人的判斷,他渾身緊繃,一字一頓透著譏諷的意味,最後竟低笑出聲,“好一個攻心為上,實在是高啊!你以為,僅憑你們的一麵之詞,我就會背叛對我恩重如山的師父?告訴你們,我絕不會給你們要挾師父的機會。”
這話一出,寧樞等人集體無語。
知道攻心為上,卻還不動腦子,天門老祖確實有眼光,選了個送死很合格的徒弟。
畢竟曾是對戰多次的對手,葉天陽準備再說上幾句。
秦路憤怒地打斷他:“不要再說了!孰是孰非,我自有判斷!既然落在你們手中,我認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再說下去,沒準就有人忍不住給他一個痛快了,奈何現在這人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他們手裏。
寧樞示意萬獸峰弟子把這人拖下去關押。
“等等。”容玄抬手,“來人,把他帶回炬赤峰死牢,沿路不必隱藏,最好能兜個大圈子讓更多人看到,前提是不能有失。”
“遵命,峰主!”晏海等人扣住人,由萬獸峰弟子簇擁,一群人迅速離開萬獸峰。
容玄思忖片刻,對吳大仁道:“你去傳播消息,說秦路還活著,而我和葉天陽九死一生才出來,差點死在仙穀。務必讓留意的副峰全都知道。”
“嘿嘿,小事一樁。”吳大仁造謠生事一把好手,身形一閃便躍出十丈開外,朝著秦路等一行人離開的方向去了。
“還是你想的周到。”寧樞道,“眼見為實,秦路還活著的事,知道的人越多,天門峰的麵子越掛不住,為了坐實我們的罪名,或許會派人來刺殺秦路也不一定。”
“暫時不會讓他死。”容玄沒打算放過秦路,蠢從來不是犯錯的借口。
活在自己的臆想中,自欺欺人感覺不到痛苦,秦路不怕死,而是害怕真相。
葉天陽道:“這麼做勢必會徹底激怒天門峰,但天門峰不會親自出手,或許會派其附屬副峰來進攻,天門峰附屬副峰不在少數,千峰會排名二十名開外的分布零散,更遠在萬裏之外不足為懼,但三大副峰,玄門峰,朱門峰,青門峰都在與主峰交界地帶,相隔不算太遠,如果聯手,對萬獸峰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