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一閃,容玄落地,他扶著一人,臉色很不好看。與其說是攙扶,不如說是強製性抓著對方的肩迫著他往前走。
“煩死了,我自己會走。”那人披著件寬大的衣袍,全身擋得嚴實,卻光著腳,他半靠在容玄身上不耐煩地掙紮,隻有在往前走動的時候,隱隱看到裏衣上沾有血跡。應該是受了傷,雖然挺直了背,步伐卻還是露出些氣虛不平來。
“怎麼,你特地來救我,是想答謝我上次救了你麼。”
那時容玄一拳轟碎岩壁,彎腰進入那處閉關地,就看到龍雲磐倒在血泊中,鼎爐翻滾壓住他的腿,房簷靈磚倒坍,隻有半截身子露在外麵。容玄麵無表情地推開鼎爐,拉著龍雲磐的胳膊把人從地上扶了起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說話。
容玄精神力與他不相上下,右臂跟法器似的能一拳崩石,龍雲磐根本掙脫不了,這地方越走越荒僻,連樹都少了。
“有坐騎為什麼要走路,我什麼時候又惹你了!你倒是說句話,啞巴了!”龍雲磐心裏發悚,早知道不該留在萬獸峰,早該回聖殿就不會這樣了,這人到底想做什麼!
“找個沒人的地方,是想給你留點麵子。”容玄猛地推了龍雲磐一把,單手按住他的胸口,把人抵在半截樹幹上,“堂堂宗師活成你這個樣子,也真是夠可憐的。”
龍雲磐瞳孔一縮:“你說什麼!你敢跟我這樣說話?”
容玄毫不相讓,氣勢更加凶狠:“如果有天你死了,知道是怎麼死的嗎。”
龍雲磐一愣,微微皺眉。
“明明知道有危險卻不跑,還要等人拿禦空法器塞你腳邊送你上座你才知道走是吧,沒有人服侍你就活不下去了是吧,你平時怎麼樣的習慣,我都管不著,但是逃命的時候你記住,該跑的時候你就得跑!”容玄一腳狠狠踢中龍雲磐的小腿骨,“不然腿長著做什麼!”
龍雲磐不由自主地彎下腰,他張開嘴額上青筋爆出,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容玄用手掌抵住他的下巴,迫著他抬起頭,毫不留情地踩在他的光腳上,重重地碾動。
“腳長著做什麼!”
幾腳下去,既狠又準,沒折斷腿骨,卻比斷腿還痛苦。
龍雲磐腿腳血肉模糊,完全用不了力,他坐在地上疼得渾身顫唞,這還是周圍沒人,如果有人的話,如果他現在狼狽的樣子被人看到……這就是所謂的給他留點顏麵?明明不久前這人還一副和善的樣子,原以為關係早已改善,所謂溫情假象,全被這突如其來的狠打擊潰。
龍雲磐想到多年前的噩夢,渾身戰栗:“我哪裏對不起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我是瘋了才會想要救你。”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人沒幾年活了,是他拿丹藥為他吊命,容玄一句話,他不眠不休煉製妖丹讓虎王能盡快突破,以為青門峰會有危險,特意讓虎王趕去援助,原以為打過之後至少會是朋友,全都錯了!容玄從來都狠,他狠起來根本不念舊情。
不對,哪有什麼舊情!
“不會聽人話是嗎!”容玄又是一腳。
龍雲磐慘叫。
半晌,容玄停下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關鍵時候你就算親自做這些,也沒人說你不尊貴。”
龍雲磐脫力般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長腿曲著張開,露出森森白骨,龍雲磐治愈能力本來就不怎麼樣,容玄還幾次打落了他的丹藥,龍雲磐索性讓它這樣疼著,靜靜地靠著樹坐著,臉色蒼白沒有表情。
“在你眼裏,我這樣叫尊貴?”他冷笑。
容玄情緒毫無起伏,彎腰把龍雲磐攔腰扛了起來,任他掙紮也不放手。
在天空盤旋的雷火得令,迅速落地,看到這一幕不由嘶了一聲。剛還急匆匆地去救人,一轉眼怎麼成這樣了。
嘖,連虎王都對龍大宗師畢恭畢敬,老大就這麼把這人打殘了!?
容玄把龍雲磐放在雷火的背上。
雷火雙目如炬,識相地沒有多問,老大教導他人的方式相當特殊,愛之深,責之切?
不打不罵不成器,要說天陽小時候挨的打比這慘多了,看現在多成氣候。
嘶,明明倒黴的是龍雲磐,怎麼有種他主人地位難保的感覺。
雷火搖搖頭,還是天陽好,相當配合,從不罵老大。
“放我下來,你做什麼。”龍雲磐嗓音沙啞,他想離這人越遠越好,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好疼。”
“我不會拿你怎麼樣。”容玄神色依舊,眼裏露出一絲殺氣,隻是殺意卻並不對著龍雲磐,他道,“接下來,我會替你討個公道。”
“你給我滾!”龍雲磐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公道?找誰討?誰需要?他現在最恨的人就在眼前,但是容玄可能會自殺嗎。
容玄沒反應,俯身想要把他挪個位坐好。
龍雲磐卻猛地一把抓住容玄的衣襟,盯著他的眼睛:“不要給我機會,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