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背對著容玄。
“轉過來。”
葉天陽猶豫了下,沒有動。
“你好大的能耐,連為師的話你也不聽了。”經過這一通追逐,容玄大概想通了件事,脾氣都快沒了。
容玄徑直落地,讓雷火待在一旁,他走過去,一巴掌按在葉天陽頭頂,掰過頭,看徒弟的臉。
“師父,徒兒不敢。”葉天陽紅著眼睛,弱弱地道。
容玄按著他的頭,在他身上數個穴位點了點,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拿出一瓶丹藥拍在葉天陽身上:“你是被氣吐血的,根本沒什麼傷,把事情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我說。”葉天陽乖乖倒了枚丹藥服下,把天門老祖被軟禁,他說服天門老祖後準備回去,但葉掌門不知什麼時候跟老祖商量好,故意打暈了他,演了場戲,把容玄引來。
“雷火並不知道此事,我還沒來得及解釋清楚,就昏過去了。”
容玄聽後沒太大反應,雷火恨不得撓牆:“老大我冤枉,我真不知道這事,早知道我肯定逃得遠遠的。”
“他是你主人,你對他忠心是應該的。”容玄沉聲道。
“葉擎蒼還真讓我刮目相看,不懂疑人不用的道理,太容易相信人,竟然用這種辦法試探我,愚蠢至極!”
“師父不生我的氣?”葉天陽睜著澄澈的眼睛,不可思議看著容玄。
其實他那時候動彈不得,看似昏迷,實際上聽得一清二楚,師父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他渾身發毛,其實這些年來葉天陽心知肚明,師父把他看得有多重,根本不需要任何證明,哪怕容玄看似對謝宇策再好,葉天陽也毫不擔心,但這次他竟然有了危機感。
通過葉掌門的四相寶盒,謝宇策說的那些旁敲側擊的話,師父沒聽出來,葉天陽卻聽得很清楚。
什麼叫鬥到地老天荒!
關鍵是師父還答應了!
如果日後謝宇策遊說師父與他結為道侶,師父會不會也答應!
葉天陽雖然心煩意亂,但也沒想這時候去打擾容玄,最開始他也是預見到了這蠢辦法會演變成不好的結果,才想阻止葉掌門亂來,可對方是聖人,他說話沒用。
原本一戰結束師父很高興,結果鬧這麼一出,師父怒起來,他也逃不了幹係,所以……
總之先和葉擎蒼撇清關係,至少能讓謝宇策少些忌憚,省得他不爭卻還得被迫去爭,這種事單憑口頭上說說,解釋不通,隻能做給他看。
至於師父,葉天陽已經做好了挨揍的準備。
“要怪就怪葉擎蒼,怪你做什麼。”容玄有點別扭,他平日裏對徒弟是有多差,至於出了這麼點事就怕得逃跑嗎,再者如果葉天陽一點反應都沒有,容玄還會狠狠訓他一頓,可這人自責得太過,容玄訓不起來了,反倒還得安慰他。
其實一開始容玄是當真以為葉天陽遇難,他說的話的確出自肺腑,但之所以說那麼多另一方麵是為了拖延時間,可奇怪的是葉擎蒼榆木腦袋竟然死活沒看出來他的暗示,原本容玄焦慮萬分,在謝宇策到來的時候得到緩解。
可天門老祖丟下葉天陽就逃之前,無比隱晦地掃了葉擎蒼一眼,極盡埋怨,就那麼一刹那容玄隻覺腦子被劈中了一般,有個荒誕的念頭一閃,頓時一發不可收拾,由於太過驚詫,順帶的把被耍了的憤怒也一起掩蓋了。
要不是忌於謝宇策在側,容玄當場就問了,現在猜測被證實,他總算鬆了口氣。
容玄麵無表情道:“若是天門老祖還存有半分野心,葉擎蒼這是拿你的命在測試剛結盟之人的忠心,若有對方有一丁點怨氣未消,你的命就交代在這餿主意裏了!”
容玄這麼一說,葉天陽豁然開朗,更有些感動,師父看問題的角度果然不同尋常。他安慰道:“我還活著不就說明天門老祖值得信任嗎,萬獸峰與天門峰的結盟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師父就不用有戒心了。”
“能活著,那是你的本事!”容玄皺眉,“就你看得開。”
葉天陽說得沒錯,經此一役,雖無比驚險,不過也確定了天門老祖能夠相信,如果後者真是葉天陽說服沒了怨憤與芥蒂,那他這徒弟沒白養。
“我也沒那麼看得開。”葉天陽道:“沒想到謝峰主會來,如果天門老祖死在謝族元老手中,那可就功虧一簣了。”
這點容玄倒是很放心,他曾是聖者的時候就屢屢殺出重圍,而修為到了聖王境,已經成精了,天地任我穿行,如果毫不戀戰隻想逃脫,就算同為聖王也攔不住他。
葉天陽了然地點了點頭,沉默不語。
其實葉擎蒼之所以鬧這一出,容玄可不信對方是拿葉天陽的命去考驗朱萬道是否可信,估計也就是看不順眼他和謝宇策來往,多半沒想到更深的隱患。
葉擎蒼的毛病就是耿直,不止心軟而且太容易信人,不說天門老祖,就比如葉皓然明明在衍魂峰的時候就已經另外拜了位太上長老為師,後來因為狴犴古魂太多人覬覦,隨謝宇策被趕出衍魂峰之後,似乎也和那位交情不深的新師父斷了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