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小鬼話沒聽全,四兩撥千斤,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無意間把責任全給推得幹幹淨淨。

上清宗主回過頭,視線落在葉天陽身上,冰冷的眸光微滯。但見後者無比熱情萬分崇拜地盯著他,一副惶恐不安佩服到五體投地的模樣,似乎無論他下什麼命令,對方都能毫無顧忌地點頭。

“那就等五洲盛會結束了再重整此事。”上清宗主看向葉天陽,魂力壓製,仿佛能看透其內心:“你可是真心忠於上清仙宗?你能保證你的所作所為是為仙宗著想,並且本宗主為了振興上清仙宗所做的任何決定,你都不會反對。”

葉天陽神魂俱震,隻覺頭痛欲裂,可他還是硬著頭皮抬著頭,目光更加火熱,滿是對強者的崇敬:“豈會反對,我定會讚成,我能有今日全都多虧了仙宗,能為上清仙宗效犬馬之勞是我的榮幸,而且我相信宗主。”

上清宗主嗯了一聲,其餘幾位峰主臉色不怎麼好,幾番欲言又止。

“宗主你終於出關了,老夫等您出關主持公道等得好苦!”一道洪亮的嗓音從殿門外傳來,緊接著咚咚咚的腳步聲,天門老祖快步走了進來,神色愴然。他抬手招了招,把話說完之後,冰冷的視線掃過那一排主峰峰主,憤怒憎惡之意明顯。

“哦?朱老快請坐。來人,上座。”上清宗主麵上帶著熱情,語氣依舊平淡。

幾位峰主臉色一變,紛紛請辭:“我等就不打擾宗主和天門老祖的談話,告退。”

“不用坐了,都給老夫站住!平日裏一個個裝死沒影,好不容易聚在一塊,都別走,正好宗主在,老夫來就是為了讓宗主主持公道,向在座的各位討一個說法,”天門老祖背地裏給葉天陽使了使眼色,轉而怒氣衝衝,指著那一個個峰主的腦門大吼大叫,“當初天門峰敗的時候,有人搶了我天門峰的至寶,其中一半已經追回來了,還有一半不知在哪個奸人手中,就連老夫從禁區帶回來放在頂樓的至寶,也被搶了!要不是實在找不到,老夫也不會說出來,之所以說也是省得那寶物被當成普通墨玉給扔了!”

“究竟是何人所為,在座主峰應該心知肚明,勸在座的諸位趁早攤牌,否則別怪老夫挨個登門去搜!”

在座眾人一聽禁區帶來的至寶,全都變了臉色。

據傳位於上界邊沿的古老禁區內是存在真仙的,就連聖人入內不小心踩中邪異之物,也得喋血,天門老祖能回來已是僥幸,當年老祖就是靠著那東西,才突破到聖王境。想不到那寶物竟然放在天門峰藏經閣頂樓,還被搶了!

淩劍峰搶得的藏經閣藏經中並沒有所謂的墨玉塊,淩劍峰峰主私下裏對他身後的年輕聖者傳音:“怎麼沒聽你說過,你帶回來的東西可有此物?”

像是勾起不好的回憶,戚烽麵色陰沉,道:“如果是頂層的寶物,用的是聖紋封印,那我沒帶回來,被另外那人得了。那本該是我的,可對方卻從我手裏搶了過去,我還清楚地記得他的魂力波動以及攻擊手段,下次我若看到,定能一眼認出他來,他那張臉就算化成灰我也認識!”

戚烽閉關數十年,出關後在各大主峰搜尋過一段時間,卻沒找到那人,那人雖是靈皇四重天,卻似乎有一定歲數,看城府不像年輕人,而且實力非凡,深不可測,搞不好其實是聖人,聖人閉關百載太正常,就因為那人太過老成,以至於戚烽竟然沒想過從年輕一輩中去找。

朱萬道脾氣火爆,指著在場一個個小輩劈頭蓋臉一頓痛罵,與他年歲來看,除非是其他主峰老祖降臨,這些峰主哪怕人到中年,在老祖看來的確個個都叫小輩。

這幾大峰主都是活成精了的人,說話也是一套一套,絲毫不落下風,老祖一人難敵七嘴八舌,不過好在嗓門大,氣勢足,足以掀翻穹頂。

“天門峰的寶物都被搶光了,本座怎麼知道到了哪兒,如果找到藏寶,諸位會歸還嗎。”

“我們怎麼知道去哪了,天門峰與萬獸峰合謀,藏經閣在萬獸峰進攻的時候丟了,除了萬獸峰還有什麼,真不知老祖這是在演得哪一出!”

老祖氣得不行:“你們一個個真當宗主睜眼瞎嗎,合謀個屁!你們一個個敢做不敢承認,老夫就要問你,究竟是什麼情況,莊主是誰,好好的一場戰鬥,亂扣什麼歪帽子!別人不清楚,你們幾個少給老夫裝傻充愣!”

明嵐峰主抵死不認:“沒有合謀?那天門老祖的意思是,堂堂五大主峰之一的天門峰,公平一戰,最後敗在了初建新峰手裏。”

老祖臉紅脖子粗,一副被擊得火冒三丈跳起來就要砍人的架勢。

上清宗主不愧是上清宗主,底下吵鬧萬分,他自巋然不動,麵色如常,靜靜地看著。

老祖這時候過來是在解圍,葉天陽心裏了然,他找準兩人說話的間隙,猛地抬頭,突然想到件急事,躬身道:“宗主,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上清宗主問道:“萬獸峰主有急事?”

葉天陽不好意思地道:“我得參加宗門大比,奪五洲盛會的名額,現在大比都已經開始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上清宗主一頓:“你貴為一峰之主,坐擁……以你的資質和能力,去五洲盛會綽綽有餘,這麼說吧,你要幾個名額,十人以內可與你同行,隻要和長老說一聲就夠了。”那位杵在台下的長老躬身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