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就算遲到了一個時辰入場,那藥閣大比也還是花了大半日,如今都臨近半夜,而謝宇策就一直等在這裏?
“我有點事要和你商量。”謝宇策鄭重直言,看了李勁一眼。
“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寰宇峰主,幸會,”李勁向謝宇策友好地點頭,識趣地後退一步,“你們先聊,我還有事,待主峰大比結束,所有學員會合,一同去五洲盛會。容大峰主,三日後見。”
容玄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他想起徒弟還在上清宗主那兒也不知怎麼樣了,實在沒時間在這裏耗。
五洲盛會將近,很快謝宇策就會和他那些皇朝對手碰頭,不該這麼無所事事。雖然時機不對,看他一臉慎重的樣子,容玄破天荒地想到了猴年馬月,他好像還欠過謝宇策一個人情,應該不是這個節骨眼上要他還人情吧。
李勁一走,隔了數丈遠的藥閣導師圍了上去,言笑晏晏,反觀容玄這兒依舊冷清,看到他的學員幾乎也和以前一樣退避三舍,臉色變得更甚從前。
“這麼明顯地差別對待,你怎麼沒反應?”謝宇策沉下臉,他早就發現藥閣對容玄的態度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藥閣高高在上,不會為自己當年做的事認錯。容玄現在身份不同尋常,而藥閣元老竟然也沒有讓學員好生招待以示尊敬。
“你要說的就是這件事?”容玄抬眸。
謝宇策左右看了看,拽住容玄的手臂,一躍而上,他嚴肅地道:“有件事很重要,你得老實回答我。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需要多長時間?”容玄皺眉,腳下銀光一閃,翼鳥出現在兩人腳下,謹防謝宇策放手,他也不至於摔死。
容玄潛意識覺得謝宇策說的事非同小可,但暫時還放心不下龍雲磐的選擇,沒心思管那十位煉器師們,但比起上清宗主扣留他徒弟,其他都算不得什麼。如果拖得太久,他估計沒心情繼續聽下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謝宇策有點不悅:“你徒弟沒事,謝族元老說一切安好,天陽根本沒明白上清宗主的意思就給糊弄過去了,後來多虧了天門老祖去那胡攪蠻纏。你徒弟出了仙宗重地,就去參加大比了,按年歲排布的百處戰台,隻要守擂百場勝出就能得到名額。”
謝宇策的意思很明顯,道修的名額很多,以葉天陽的身份應該沒有太大難度。
容玄稍稍放心,其實謝宇策如果沒騙他,天門老祖真去了,那葉天陽多半不會有事。翼鳥調轉方向,朝著龍雲磐煉丹室方向掠去,容玄道:“行,先去看看龍雲磐,我得去確定一件事。”
謝宇策耐著性子:“好。”
“不用找了,他在那。”沒走多遠,容玄抬手一指。
院外人滿為患,大獻殷勤的學員圍了半個院子,還有不少護衛在維持秩序,從上空往下望,煉丹房所在的閣樓外,遠遠看到一道白衣身影。
龍雲磐一身華袍,搭在脖子上的狐裘兩邊不齊,一邊長得拖地,腿上還掛了一個黑漆漆的不明物體。
龍雲磐臉黑了一截,氣急敗壞地道:“你放手,放手!”
“師兄,算我求你了!看在一個師父的份上,您就大發慈悲帶我去吧,不然我沒臉見人了,牛皮都吹出去了,要是去不成,還讓我怎麼在學員麵前抬起頭來,別的煉藥宗師那兒都人滿了,師兄,就您這兒一個空缺。”
劉景一把鼻涕一把淚,抱著龍雲磐的大腿死活不撒手:“師兄,我發誓一定好好服侍……呸伺候你!你要我往東我絕不往西,那個葉皓然就一新人,哪裏懂師兄你的規矩,不熟的人用起來也不順手啊師兄,你使喚他,他要倒茶的時候故意把手指頭按進去了怎麼辦?”
“來人!來人!”龍雲磐被惡心得不行,怎麼也甩不開,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算了,亂說什麼廢話,所謂隨行其實就是多加一個名額給他,讓他給私下指點煉丹術的,至於照顧他的隨從可能少麼。
現在他的人都在門外維持秩序,連一個藥童都沒有,使喚誰!
“師兄,你要不答應!我把泥巴灰蹭你褲腿上。”劉景耍無賴。
“行了行了,選你了。立刻給我滾,讓外麵的人也全給我滾,吵死了!”龍雲磐忍無可忍,一記銀灰色光刃閃現,翼鳥如同利刃自龍雲磐掌心竄出,貼著他的衣擺,連同整個劉景擋了出去。
“離我遠點,否則我連你一塊殺!”
劉景慘叫出聲滾出好遠,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過來,聽到這話瞬間卡殼,眉開眼笑:“師兄你說真的?”
龍雲磐看著翼鳥有點愣神,接著怒氣上湧:“該死的容玄,早答應了就沒這麼多破事!”他一臉憤恨地轉過身,負手而立,就當默認了。
上空不遠處的兩人看得無話可說。
容玄盯著劉景,嗤鼻道:“真是丟盡了丹王的臉。”
龍雲磐的住處外並沒有葉皓然的人影,如果劉景這樣就以為徹底定心了,也真是蠢得沒邊了,估計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