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淩子這麼做若是一意孤行,那就是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自信能帶回龍雲磐,為不朽山添一員大將;當然如果這是不朽山蓄謀已久的詭計,那麼火淩子就很有可能在一開始就準備失手,目的是為了進入上清仙宗內部,其用心之險惡,無需刻意引導,容玄喜聞樂見,隻需旁觀。

可如果是前者,那就得費點心思引導了,其實並不難,龍雲磐贏了就行,贏了就能帶回火淩子,不朽山一旦得知自己悉心培養多年,那一州年輕一輩最有天賦的煉藥宗師就這麼沒了,和上清仙宗的矛盾又會進一步激化。

照現在的情形看來,火淩子如此要強,完全沒有半點留手的心思,更看不出足以瞞得過宗主的心機和城府,用這種人當內應簡直是腦子脫線,容玄有九成把握斷言是前者,這場賭約並非不朽山策劃,而是火淩子一意孤行!

龍雲磐:“……”

“別耽誤時間,火淩子領先你太多,關鍵是要在她之前結束。你行嗎?”容玄有點懷疑。

“你小看我!”龍雲磐不悅,加快了手頭煉藥的速度。

容玄和龍雲磐一直以傳音交流,中途龍雲磐的神情幾次變化,火淩子往這邊瞥了一眼,見他驟然變快的速度,眸中鬥誌高漲,她抬手一招,整整五株靈藥投入神火包裹的鼎中,緩緩化為液滴,速度極快:“這就沉不住氣了,真是可惜,勸你趁早認輸,反正結局都一樣。你必敗無疑。”

計劃中這一環是重中之重,必須萬無一失!時間隻剩五日了,容玄還嫌不夠快,皺眉道:“神火借給你。”

其實龍雲磐和火淩子正在煉製的兩種丹藥均是天階上品,就得靠煉藥難度來評判,這和個人煉丹術相關,正兒八經比完,龍雲磐有六成把握能贏,可加上另外三人幹擾,變故再一多,把握降低了一半。

但如果與容玄合作,以後者防不勝防的手段,龍雲磐很有底氣。

“用不著神火,火淩子交給你,她話多太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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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玄默了下,驀然抬眸,眸光冷冷地盯著火淩子的方向,就在龍騰升空的刹那,他暗中屈指一彈,一縷極細的黑芒脫手而出,附著在靈藥上,被火淩子投入到鼎中。吞噬本源力緩緩吸納鼎內靈藥精華及神火火靈,由於隻有極細的一縷,吞噬的速度並不快,火靈也不多。

對煉丹而言,隻要一絲半點的影響,就能影響到成丹的品階,當然煉製靈液的變化逃不過煉藥宗師的法眼,見到煉過的靈藥藥性莫名流失,火淩子不得不重煉,等她察覺到鼎內異樣,想用神火煉滅異物,吞噬本源力迅速伏蟄,時間就這麼被耽擱。

虛空之上審判席位上的三位元老級煉藥師視線落到下方,均有了興致。其中一位山羊胡子的灰袍元老道:“真要這樣,上頭鬥個兩敗俱傷,勝者在底下這些煉藥師中產生,那可就精彩了。”

“我倒覺得勝者還是那六位之一。”紫袍長老名祝姚,他率先接話打破沉寂:“泰老,北華,不如也打個賭怎麼樣,你們覺得會是誰?”

“打賭就打賭,賭什麼你先說,你可別又打老夫神藥的主意!上一屆就輸給你了,這次休想……等會,你先說賭注是什麼?”泰華冷哼一聲,說完又有些後悔,其實不該這麼說話。

自從三人得到某樣至寶後,到如今重聚之前,明麵上不錯,暗地裏再沒心平氣和說過話。

“幹脆就賭神農古鼎怎麼樣,丹聖才配擁有神鼎!”祝姚一語中的,北華附和:“我們幾個分不平,就靠這些小輩了,誰賭對了神鼎就歸誰。”

神農古鼎乃是一代丹聖隕落之際留下的寶物,他們三個就因為這神鼎鬧到現在,但真要賭一把分出去還有點舍不得,畢竟提到聖器神農鼎,沒有煉藥師不心動。

“如果一個都沒賭對,那怎麼辦?”其餘兩人有些猶豫。

“老這麼爭吵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賞給最後的贏家。”

北華則盯著下方高台上那位最不受看重卻最神秘的年輕人,喃喃道:“可別讓老夫失望。”

時間轉眼過去五日,已經有煉藥師煉製玄階或是尋常地階丹藥成功,圓滿離開廣場,其中無歸屬的煉藥師們陸續被各大古教爭相邀請,場麵極其火爆,而場中五級以上煉藥師們還在繼續,已經有不少進入成丹階段。

高台上氣氛格外緊張,真正的較量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

孔青石和寒珂等人一齊對容玄出手,葉天陽塞給他的魂力心鏡起了作用,再加上容玄肉身怎麼說也經過少量天劫淬煉,他自己穩得住,可藥鼎卻守不住三處威勢疊加,震顫不已。容玄迫不得已一心二用,一邊催動吞噬神火煉藥,一邊暗自催動聖靈道台,在鼎上布置陣法,總算將之穩住。

而火淩子一時興起耍嘴皮子總能被容玄給狠狠堵回去,她恨得牙癢癢,卻不能公然對容玄出手,隻能化悲憤為力量,神火翻滾竟硬生生將容玄注入到她藥鼎中的一絲吞噬本源力給耗盡了!

整個高台,最受矚目的莫過於龍雲磐,煉藥手段逆天,實力全麵爆發,陣勢驚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