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位殘存的俘虜聽得悚然,頓時心如擂鼓,真像!太像了!
必須想辦法盡快通知屠神族族老,要找的人終於找到了!
終於有人開始指指點點:“有沒有覺得這傻子看上去有點眼熟,長得好像記錄靈晶裏那人,近來風頭很足,叫什麼來著?”
“容玄?對,容玄!”一聲驚呼在人群中炸響,緊接著一發不可收拾,底下嘈雜不堪,就連城主也被驚動,原本隻想試試他的實力,卻沒想到這人大有來頭,但又一聽好像也沒人確定,便放下心來。
誰都知道中州離這裏太遠,這人又是從小靈界飄出來,而且還神誌不清,怎麼也和那位被捧上天,聰明得一塌糊塗的陣藥雙宗師相差甚遠。
“容玄是誰?”有人問。
“你連容玄都不知道!”旁邊一個看戰鬥正起勁的漢子聽不下去了,鄙夷地道:“上清仙宗聽過吧,中州霸主級古教。”
一聽上清仙宗,周邊其他外來人直點頭,雖說這裏離中州隔了十萬八千裏遠,但對著名動上界的上古大教還是有所耳聞的。
這位唇厚臉黑的漢子興衝衝地道:“就是他滅的,就連不朽山也在他手上吃癟。”
“假的吧,隻是長得像而已,如果真是,這小小一座城已經被夷平了。”別的強者聽到消息雖然不信,但還是紛紛從其他大城趕來。
隨著來訪的人越多,人群中有幾道氣息讓人心悸,場中那道‘古屍’不由躁動不安起來,行動不受控製。
他提起不知是誰仍下的利劍,直指上空,完全得心應手仿佛醍醐灌頂般,分明是再低級不過的黃階法器,到了他的手裏卻大變模樣,無法匹敵的氣勢暴漲,劍氣衝霄,瞬間將怒吼著撲殺而來的五級妖獸攔腰斬成兩截,鮮血橫飛。
場中三頭被放出籠子的妖獸被鎮了一刹,除了神智未開的那頭感覺不到恐懼,剩下的全都停在原地,卻一樣被毫不留情地殺盡。
見這人溫順了三日,第四日終於開始暴動,聖人威壓時隱時現,籠中的妖獸感覺到危險嘶吼不停,拚命撞擊籠子不知是憤怒還是想要逃竄。
那人掂了掂長劍,瞄了眼上麵參差不齊的缺口,猛地斬向腳脖子上的鎖鏈,嘭地一聲長劍斷了。
少城主袁鍾指著場中,大喊出聲:“已經夠了!抓住他,把他帶入地牢關押,這可是從禁區帶回來的古屍,原是封在仙晶裏,唯一一個活的,不知道活了多少歲數,不能讓他徹底清醒!立刻帶入地牢!”
底下一片嘩然,不知真假。
禁山古屍!難怪肉身無雙,就連凶獸都奈何不了他分毫,為什麼和陣藥雙宗師長得一模一樣,讓人越看越心驚。
人群中有人倏然起身,眸中精光大盛。
終於有點相似之處了,劍法渾然天成,雖說普天之下擅長使劍的道修不在少數……謝宇策死死盯著那人的臉,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破綻。
如果是,那這人在搞什麼鬼,究竟在謀劃些什麼;如果不是,那這又是誰在作怪?
“那位極負盛名的煉藥宗師在路上,據說那人一直想把容玄碎屍,估計看到這張臉都能作嘔,隻要那位施以援手煉製控魂丹給此人服下,等到城主去請的煉器師一來,就能直接把人煉製成傀儡。絕雲城多個聖人級的死士,實力大增!這可是天大的好處。”
到時候就算是屠神族來報複,也能出其不意,讓對方铩羽而歸。
這誘惑不小,邊界地帶距離禁山不遠,並不繁盛,就連修為最高的城主也不過靈皇境,這人雖然實力不俗,但畢竟神誌不清,哪怕有聖人軀,從這一日看來此人就隻會進行本能地躲閃或抵抗,並沒有施展出聖人實力的萬一,否則就算借城主十個膽也不敢這樣貿然地下手。
打定主意,護城將士將之團團圍住,地上困獸陣發光,直接把人當成凶獸一般困在十米的圓形區域內。
“長得像那位大宗師的古屍,不知絕雲城主可否割愛,隻要您開得出的價位合理,聖竹教都願意出。”聖竹教眾身著碧綠長衫,其中有位長老站出來說到,而他身邊那位須發盡白的老道,正是聖竹教教主,也是位聖者。
“畢竟是聖人軀,絕雲城主不過靈皇境,保住了也不安穩,不如就讓給西都城,畢竟我城有聖人坐鎮,足以讓此屍聽令。”又一位聖人喊道,他立在虛空之上,逼向廣場中央。
來自各方壓力纏身,那人動彈不得,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
突然一陣清越的樂調吹響,悠揚舒緩,洗滌心扉。
四下吵鬧不堪,如同雷霆轟鳴般在耳中炸響,這人精神恍惚了下,刹那間仿佛看到了肆掠的金色巨龍,殘魂猙獰正在激烈地拚殺些什麼,伴隨著悅耳的蕭聲,宛如一道光,撕開了混沌。
神誌不清渾渾噩噩的那人驟然抬眸,刹那的桀驁不馴,神智複蘇,他猛地吐出一口血,隻覺渾身壓力銳減,能感受到體內澎湃的靈力。
我回來了!
容玄簡直有種要仰天長嘯的衝動,魂魄終於掙脫而出,主身垂危,另一邊靈身渡劫定會生死道消,卻沒想到竟然僥幸突破成聖,還能重臨,簡直是意外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