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也有古教態度恰恰相反,畢竟此事一經傳出,容玄深受年輕一輩推崇,更有人拿他和名動上古的真仙年輕時相提並論,在上清仙宗覆滅後的半年內,真人雖沒露麵,卻一度被年輕一輩捧上了天。
若單單是實力高強的道修,還有其他天賦變態的能人想要與之一較高下,然而這位是史上最年輕的陣藥雙宗師,更是難得的轉輪境,因此比起屠神榜上極高的懸賞金,更多的還是想一睹神人真容,為此自願當其追隨者的不甚枚舉。
這半年來多得是人假冒容玄的名頭到處作威作福,吸引了大批的仇敵,後來一經爆出,引得大洲大教很是無語,最後被耍的教主不耐其煩直接放話,但凡碰到這種假冒名字的貨色一律斬殺不留活口,省得給正主遭黑,也是對正主的尊重。
可想而知,追殺的人越來越多,那人也算有本事,短短十日圍堵了近百次,次次都被逃脫。
有聖者鬱悶不已,跟同為散修的其他強者抱怨道:“看來這次的冒牌貨是個硬茬,下足了功夫,連聖靈道台也能弄出仿品,布陣水平差了十萬八千裏就不說了,修為不是轉輪境,聖者裝得再像也就是個冒牌貨。”
他們鬱悶,容玄更鬱悶!
不是他布陣水平下降,而是精神力無法全力催動,徒手布陣需要時間,關鍵是追殺他的這些人沒見過他布陣,單憑臆想看誰都像冒牌貨。
至於隱環,暫時被主身用來提升精神力與上清宗主殘魂對峙,他這道靈身才剛清醒需要調養,實在沒有多餘的精神去應付這麼多敵人。
整整十日,草木皆兵。容玄傷上加傷,幾次險些喋血,有苦說不出。
他有想過自己背信棄義叛出宗門或許會人人得而誅之,畢竟上清仙宗的在外的好名聲,卻沒想到的確是被追殺,理由簡直荒誕至極,關鍵是容玄無話可說!
在他踏足屠神族之前,修分神禁術的事絕不能暴露,更何況轉輪境和聖者境同修,這還是首創,沒見過的解釋再多也沒人信,容玄不屑跟外人解釋,他邊逃邊思索著後路,恨不得立刻恢複修為大殺四方,把四麵八方這一群群無腦的蠢貨屠個幹淨,在他頭上動土還想當他追隨者,等下輩子都沒指望。
被追殺一世的經驗告訴他,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最後,容玄藏在屋簷下的角落,等著一群人經過,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氣,打算離開絕雲城。
“容玄。”
聲音很輕如同慨歎,卻是肯定語氣。
容玄頓住了,隻見他藏身的屋子旁邊的拐角,謝宇策靠著牆,抱臂側過頭來看他。
“見到老熟人,就不打算打聲招呼再走麼。畢竟也是差一點就成了道侶的人。”
“再見。”容玄隻說了一聲,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站住!”謝宇策冷聲道:“我保證你再往前走一步,你會後悔。”
容玄不悅:“你在威脅我?”
謝宇策神色如常:“皓然死了,真相令人震驚,我已經知道了你的一些秘密,才知道原來你來曆不小。”
容玄抬眸看向他:“是嗎。”
所以葉皓然臨死之前送出消息,是給了謝宇策。
換句話說謝族攻進上清仙宗的時候,葉皓然其實就已經知道謝宇策沒死,但卻不知道是誰對謝宇策下的毒手,並不能說謝族打進門就是謝宇策指使,其實就是葉皓然借刀殺人。
最後葉皓然臨死前說這還不是結束,意思是他猜出容玄的身份,死之前會想到透露的最可能便是容族身份。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測。
“你也用不著裝傻,上古容族後裔,本就是人人得而誅之,但畢竟是真仙血脈,你修為早就恢複了,卻故意裝弱,把我耍得團團轉,求真仙血隻為了來隱藏身份,”謝宇策一字一句地道,“你根本沒想過和我結為道侶,對不對。”
容玄皺眉,半晌才道:“你覺得對,那就對了。”
謝宇策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臉色都青了。
外頭傳來淩亂的腳步聲,似乎聽到動靜往這兒趕來。
謝宇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容玄的肩,把他拉到暗處,手卻沒有鬆開:“我的死活對你來說就真的完全不重要嗎,我把你當摯友,費盡心思來討好你,保護你,而你卻對我的死活無動於衷是麼。”
其實並非無動於衷,最開始對謝宇策的死,容玄聽了一次又一次也沒放在心上,直到後來從上清宗主口中得知,他隻覺晴天霹靂,死得太突然,毫無真實感,後來才釋然。
但容玄沒否認:“要不是你對葉天陽抱有惡意,也不可能逼得他對你下手。”
“別提葉天陽,我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謝宇策眸光冰冷,隱忍著的殺氣幾乎要化作實質性的寒氣越體而出:“我說我沒有惡意你信嗎,你那眾人稱讚的好徒弟,根本不是個東西!你知道他是怎麼對我的,被信任的人背叛是什麼滋味,你怎麼可能明白!”
容玄露出一抹寬慰,孺子可教,帝位之爭本就是大義滅請,葉天陽能有此覺悟,算是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