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聽途說妄加猜測的那些就沒多少在意了。
更何況在場多得是不世出的強者,甚至有百歲突破成聖的三運道人,上古十族後人血脈高貴超人一等,更有修煉逆天術法的散修,此地多得是驚才絕豔之人,當年名動一時的陣藥雙宗師,一代神話,如果早已喪命,其實也沒了常談的必要。
相反,在場圍著葉天陽轉的大多數人對後者評價極高,竟直接拿他和早已屹立不倒的謝宇策相提並論。
畢竟自屠神族篩選總舵主的數十年間,與大衍神朝的矛盾日益尖銳,數方大州都備受牽連,好在屠神族恩怨分明隻拿大衍神朝當練手,其他古教密切關注形勢變化也樂得看好戲。
如今屠神族蒸蒸日上,數十年來與之交鋒過的姬皇族不多但也不少,無一例外都以慘敗告終,唯獨隻有一個葉天陽,據說接連三次短暫交鋒,都沒讓屠神族討到好。
“容玄那是機緣巧合,破衍才是真實力,既是聖者又是靈紋宗師,大局觀逆天,隻是不常出現,屠神族把他藏得深,護得狠。真不知和大衍神朝有什麼仇怨,竟然叫破衍,名字都是與大衍神朝對立,破衍的所作所為也就不稀奇了。”有強者嘖嘖道:“不然,哪位姬皇族要是能得他相助,更有望稱帝。”
謝宇策麵露慵懶之色,眼裏透著的寒芒,這才逐漸消散,他轉身和身邊的人說這些什麼,言語間有些不耐,誰知剛側過頭,恰好看到人群中一處人影晃了下,很快被人頭擋住。
“你曾跟破衍過招了?”雷火聽了不少,不屑地道:“如果連你都對付不了,那個叫破什麼的屠神族不過如此,年紀一大把還和小輩比,真不害臊。神神秘秘藏頭露尾才更縮頭烏龜,你見過?”
“並沒有正麵衝突過,如果我坐鎮城池的那幾回對方都在,那他確實不怎麼樣,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如果他與大衍神朝有大仇,我也是他必除的對象。”
葉天陽原本留意到一處偏僻的角落,哪裏有個陌生的年輕人半躺在巨木枝幹上,仿佛獨在一方天地,與外界喧囂隔開,卻不顯得格格不入。
葉天陽盤坐在高處環視一圈,除去一些耳熟能詳的強者之外,那人就連隨來的長老也叫不出名來,葉天陽就多留意了下,而今那人似乎百無聊賴,抬頭朝這邊看了眼,葉天陽和他四目相對了一刹,沒有半分特別之處。
不是熟人,他這才收回視線。
葉天陽皺眉,繼續對雷火道:“我沒記錯的話,那人你應該還記得,當初在上清仙宗的時候,煉器副峰之爭,火煉峰的軍師總謀就是他,我曾救過他一命,不過也已經兩清了。”
不算兩清,葉天陽為其療傷卻故意使對方靈力鬱結,放任其聖骨法器落入大湖險地,事後還贈給了師父,如果這人追究起來,還得知他的姬皇族身份,那結下的仇不是一般的大。
“是他!死活不肯告知姓名的那貨,原來叫破衍,這名還真不能隨便拿出來說。當年你救他一命,他對你手下留情,為你造勢,就是讓你臨死之前過幾天安穩日子,這種人,碰上了千萬別手軟。”雷火說到這裏還不放心,一臉鄙夷地補了一句:“你殺不了,放著我來。”
葉天陽也不惱,笑道:“我渡劫在即,哪怕拿不到渡劫神蓮,也能盡快渡劫。渡劫之後再戰,單論實力不一定贏不了一個靈紋宗師。”
雷火以前修為沒他高的時候百般看葉天陽不順眼,現在修為比他高了反而不敢小瞧,其實葉天陽早該渡劫,身在皇朝那等到處都是競爭追逐的環境,還能壓製己身巋然不動得忍受諸多非議,的確不是常人能忍。
而像葉天陽這樣,厚積薄發到一定程度,日後定能走得更遠。
不過,話說回來,區區靈皇渡劫成聖還用神蓮太大材小用。
距離下一次伴生花開的時間很接近了,越來越多人聚集過來交換情報,雷火提前約法三章:“正好我需要!任何天材地寶來者不拒!到時候誰搶到歸誰,別想我給你。”
適時底下傳來騷動,葉天陽聽到動靜似有所覺,往那個下方望去。
雷火長尾一掃,龐大的體型擋住了葉天陽一半的視線。
“吵什麼吵。”雷火好奇地瞄向下方騷亂的源頭,看清的刹那立起眉毛,劈裏啪啦的紫色電弧越體而出,語氣極為不悅。
“上清小宗弟子怎麼被放進來了!我不是跟你說了但凡上清小宗和上清小宗一夥的那些人一律拒之門外的嗎,這些人自視甚高還沒清醒,死咬著過去的恩怨不放,你在這等著,我去把他們轟出去。”
雷火正要動身,慘叫聲淒厲,頓時四位上清仙宗弟子同時被掀翻了出去,巨木樹幹被撞斷,轟地一聲倒塌。葉天陽順著那夥人倒飛的方向望去,不由心念一動,之前他留意了一會,躺在樹上的那人仍舊靠著樹幹如同屍體般動都沒動,樹折斷倒下,那人身體被掩埋。
這時雷火一尾巴掃了他一下,葉天陽再望過去,那地方空無一人,他心道奇怪,繼而轉過身,往下看去。
爭執一旦挑起,沒完沒了。但在大衍神朝的地盤,自會有神朝維持秩序的長老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