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輕微的鼻音:“師父,讓我抱一會。”
“你!”觸不及防來這麼一下,這貨抱得緊緊的死活不撒手,見他耍賴,容玄沉下臉,拎著聖器長劍拿遠了些。
雷火撓了一會地,聽到老大的話,心都化了,他吸吸鼻子麵朝外圍側對著兩人,眼珠子停在眼角處,視線一直沒離開過摟著的兩人。
“師父還想知道什麼,我慢慢跟你說,其實姬梵……”葉天陽慢慢收緊雙臂。
“算了!”
其實問葉天陽並不靠譜,這貨既然對那位所謂的救命恩人有好感,以這貨的尿性,多半隻會把那人誇得天花亂墜,沒一點不好,甚至脾氣惡劣也算優點。
上一世還在上清仙宗的時候,容玄和葉天陽同進同出,外出帶弟子曆練時常在一道,偶爾後者心血來潮,就拉著他說我幼年時被謫仙般的人物救過,那人多厲害能毀天滅地。
能比我們宗主還厲害?容玄不以為然。
搞不好真的是,或許差不多,葉天陽無限崇拜,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他,隻要能再見他一麵不說當大衍神帝,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容玄雖然待人溫和,但他骨子裏對情愛淡漠得很,有限的理解幾乎都是被這貨普及的,那或許是對強者的崇拜但容玄卻知道葉天陽很喜歡那人。
想想這貨話匣子一打開,他又得把上輩子這貨對他犯花癡的那些話換個說法亦或原封不動再聽一遍,容玄立馬改口打斷了他。
比起自己,這貨似乎更痛苦,或許一向尊師重道的葉天陽更難以過心裏那道坎,臨近渡劫有些道心不穩,之所以不曾渡劫,或者說沒把握能成功渡劫。
“時間不多了,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說通了就沒事。等你成聖了再聚,至於現在你就按你的想法去做,無需任何顧慮,至於為師……”容玄認真地昧著良心說:“我沒關係。你別有心理負擔,安然無恙就行。”
葉天陽陡然站直,右臂環住容玄的脖頸,把人緊緊抱在懷裏。
渡劫前夕總會有點多愁善感,這很正常,容玄斬斷前塵,渡劫成功,他悟出了自己的吞噬道,混元噬道也晉升成了聖法,接下來就剩葉天陽了,老實說容玄雖對他很有信心,但還是提了一口氣,畢竟這一世不同了,在事情沒發生前誰也無法下定論。
空間波動,虛空中走出一人,使得此地的波動消弭土地沒有崩塌,恐怖的氣息蕩出一刹而後消弭,明顯察覺到視線,無法忽視。
“老、老大!姬梵來了。”雷火的聲音這才在識海中炸響。
我知道,容玄想推開葉天陽,正要轉身。
葉天陽非但沒有收手反而摟得更緊了些,視線落在容玄身後:“傾衣,這位是我師父。”
聖王強者,那股氣息絕對沒錯!容玄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他把隱環催動到極致,這才強穩住心神,推開徒弟的頭,抬眸上望。
一道修長的人影落在樹梢之上,素白道袍,下擺勾勒魔雲滾邊,那是張不沾絲毫煙火氣的臉,發冠銀光熠熠,更襯得臉若冰霜,氣質超然,聖潔無雙。
“師父善解人意,徒弟性子溫和,果然有其師必有其徒,既然師父都同意了,這下天陽沒話說了吧。”開口說話的是穀傾衣肩上的白鳥,聖鳥丹鶴。它拍了拍翅膀十足興奮的樣子。
穀傾衣眼神淡漠,靜靜地看著容玄,朝他微微點頭,繼而對兩人道:“想觀摩渡劫神蓮,都跟我來。”他麵上淡淡的始終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眸光柔和了些。
“別跟著他!跟著他連渡劫神蓮的一片花瓣都拿不到,你堂堂陣藥雙宗師拿什麼和聖王爭!”狴犴感受到此地的異變,情緒更加激動:“看看方圓一裏還剩下幾個,這人剛來就把周圍聖者境以下全屠了個幹淨,放過你估計是看在葉天陽的份上。”
容玄這才醒悟,方圓一裏內包括底下聖者以下死絕了,空氣中飄散著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如果是這人幹的,這麼說這位穀族聖子淡漠隻是表象,殺起人來一樣毫不留情。
“這倆達成共識,你就被排除在外了,趕緊走吧,大衍神朝估計要倒黴了,管他們去死。”
容玄剛要說話,突然間一股無形的靈力波動蕩出,天地齊震,水麵翻滾,奇異的彩光凝成玄奧的形狀降下瑞彩滔滔,徐徐上升至峽穀之上。
“走吧。”穀傾衣道。
“不必了,看好葉天陽,有空我們好好聊聊。”待對方點頭,容玄來不及掃葉天陽一眼,一躍而出:“保重。”
“老大,等等我!葉天陽,你自作自受,不好好解釋清楚,以後會後悔!”雷火一咬牙化作一道紫光跟了過去。
葉天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走啊走啊。”白鳥跳上他肩頭:“他丟下你,還有我們。雷火肯定會回來的。”
穀傾衣落在他身側,腳不沾地,望向遠處:“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還沒習慣麼。”
沒人的時候,他才稍微多說幾句話,平日裏單單一言不發的氣場,就足以讓不少強者望而卻步。
“你就盡情嘲笑我吧。”葉天陽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