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開來,等著謝宇策落子,半晌沒動靜,剛一抬眸,謝宇策直接丟下棋子,起身道:“各位慢聊,我還有事,就不陪各位了。”

“從來沒見過天陽下棋,要不也來一局。”幾人帶著商量的口吻賠笑,看著葉天陽的目光帶了幾分明顯殷勤的討好。

葉天陽道:“師父沒教過我,我也不會。”

穀傾衣側過身,淡淡道:“你若想學,以後我教你。”

葉天陽臉色僵了僵。

謝宇策一走,隨來的謝族強者也退下,亭內一下子空落了許多。

隨著葉天陽與姬梵來往越密,謝宇策與這兩人越發不合,原先葉天陽他並不放在眼裏,但姬梵卻不得不小心防備,穀族聖子高高在上,卻非得化名姬梵進大衍神朝內部,說他沒有野心,謝宇策打死不信。

他走後,剩下的大部分是姬梵帶來的人,以及與葉天陽相熟的強者。

“聽說你想收葉天陽當徒弟?”容玄在對麵空出的位置上坐下,撿起棋盤上的一粒黑子放回玉盒中。

容玄嗓音平靜,表情也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空氣卻仿佛凝滯了般。

“如果不是出了意外,在他小時候就該拜我為師了。”穀傾衣語出驚人,冷冷地把容玄堵了回去。

“師父,此時不宜談論此……”葉天陽一驚而起。

“坐下!”容玄皺眉道:“有些話今日必須說清楚。”

周圍強者看了看容玄,又看了看姬梵,不由呼吸微滯興致高漲,心想是時候終於到了,兩位大能麵對麵較量!

原以為相比於穀聖子,容玄或許不夠分量,如今看來氣勢絲毫不落下風。

姬梵和容玄,一位是穀族聖子;另一個是彪悍至極的陣藥雙宗師,兩百來歲的聖師強者。前者一直有意收葉天陽為徒,而容玄這個現任師父常年不見蹤影,而今才露麵,目的不明。

如果是想仗著自己的身份擠走姬梵,奪回位置,順帶攀上天族真仙……可能性最大。

先不說葉天陽身份今非昔比,能熬過最初的苦日子,多虧了姬梵助陣,而葉天陽的成長,又離不開容玄的苦心栽培和養育。

論修為,容玄不及姬梵,但論容玄的詭辯和葉天陽的態度,結果不好說。如果這兩人鬧起來,無論擠走哪一個,都是葉天陽的損失。

看來有好戲看了。

眾人紛紛識趣地退出亭外,坐在早已收拾好,正擺滿美味佳肴的長桌邊,一邊喝酒,一邊豎起耳朵細聽。

“看來還真是如此,讓天陽惦記了這些年的人就是你啊。”容玄瞄了葉天陽一眼,恰好錯過了穀傾衣眼裏一閃而過的詫異,容玄放下酒杯端正坐姿:“冒昧一問,你有幾個徒弟?”

穀傾衣神情依舊,從善如流:“一個也沒有,我不會輕易收徒。當年應他爹娘所托,我知道會有這麼個弟子,而今看來,出乎意料的滿意。”

容玄問葉天陽:“你確定他就是小時候救你命的人?”

穀傾衣眼裏帶著淡淡笑意:“那麼久遠的事我都忘了,難怪天陽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走不動路。”

容玄盯著徒弟。

葉天陽別過頭,支支吾吾地道:“……是。”

容玄莫名火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葉天陽抬眸,直視容玄的眼睛:“是!他是!行了吧!”

“行了,”容玄撐著膝蓋起身,“我的問題問完了。”

上輩子這貨在他耳邊說的他聽得都快起繭了,極盡深情和狂熱,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容玄真沒興趣知道穀傾衣有多好,也沒興趣夾在兩人間當徒弟錯看後的發倩對象,他教導葉天陽這麼些年,無非是要他安穩活著,不至於因為輕信他人而丟了性命,如今目的也算達成了。

“天陽,過來。”容玄朝他招招手,取出一個長約三尺的錦盒推了過去:“這是答應你渡劫成功了,師父最後送你的大禮,此聖器是用了五條水屬性聖獸與龍筋煉成,哪怕有仙獸血脈的古聖獸被困住,一時之間也難逃脫。”

葉天陽修煉的太虛劍意品階低了些,好在昆鈞把源天聖決交給了他,聖人境正好能修煉,以後重在修煉法則之力,而非劍法,因此聖劍意義不大,不如早日與水或雷屬性多接觸,有利於感悟屬性法則。

接著,容玄又拿出一個玉盒,食指在上麵叩了叩是危險的意思,畢竟這是吞噬雷劫球,容玄知道威力:“這是附贈的。你需要雷電修煉,拿著這個,或許有用。”

“聖器!大手筆!”外麵的人注意到這一幕分外眼紅,五頭水屬性聖獸煉製成的必定是高階聖器,當著穀聖子的麵這是在做什麼,是示威麼!

穀傾衣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多謝師父。”葉天陽緩緩打開三尺長的錦盒看了看,裏頭龍筋索晶瑩近乎透明,可怖的凶煞之氣撲麵而來,高階威壓難得一見,重得石桌寸寸龜裂,幾乎要坍塌,穀傾衣催動聖法穩住石桌。

在容玄的注視下,葉天陽接過兩件寶物,玉盒放入空間,另一件直接滴血認主收入衣袖,巨重無比的龍筋索輕若無物,仿佛與手臂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