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衍私下合作,混得可謂是風生水起,在大衍神朝的地位如日中天,就連穀族族人見了他也能低下高昂的頭顱,叫一聲殿下。
容玄瞄了他一眼,冷哼道:“我和他勢不兩立,找他是為了殺人滅口,不為別的。既然不在你這兒,就先告辭了。”
“等會。”謝宇策上前擋住了他。
容玄眼裏殺氣極重,麵色恢複平靜,已是無比決然,以謝宇策對他的了解,這種時候一般是真的打定主意,沒有挽回的餘地。
“你是認真的?”謝宇策抬手讓身邊的人退下,隻覺幾天不見,怎麼變了這麼多,以前容玄有多維護葉天陽,他和謝族有目共睹。
他走過去笑道:“我真懷疑你是否下得了手。”
“如果你被他用卑劣的手段困在山洞裏,為所欲為了半個月,你會是什麼反應。”或許是以破衍的身份一直同謝宇策打交道,這些年來兩人頗有交情,容玄對著他說了真話,深呼吸道:“我想把他碎屍的心都有了。”
“你說什麼!”以容玄的脾性不至於拿這種事開玩笑,謝宇策倒吸涼氣,心裏的那點欣喜一掃而空,淡定的麵容稍稍崩裂,扭曲了一瞬:“你是說他對你……不對!你是聖師,他隻是聖者,你要不願意,他怎麼可能會對你……”謝宇策說不下去了。
“我喝醉了。”容玄聲音低沉,顯然不願再提,眉宇間盡是憤恨,謝宇策渾身血液都涼了一刹。
葉天陽好大的膽子!
“早就說了葉天陽不是個好東西,你還不聽!他在暗害我之前,我當他是親弟弟,還不是被背後捅刀。禽獸不如的東西!”謝宇策莫名有些難過,容玄這樣子犯不著自己為他心疼,但卻是難得拉攏的好機會,或許不至於要用威脅。
不過,這麼說來,容玄並不喜歡葉天陽,對葉天陽並不是那心思?所以才會憤怒。
那葉天陽為了保命才逃走?沒像以前那樣傻傻站著挨打,是料到容玄不會手軟了吧,原來如此。
謝宇策按捺住憤怒和急切,平靜道:“要我幫你做點什麼嗎?”
容玄皺眉:“能幫忙最好,我非親手斬殺他不可,必須得在穀傾衣之前找到他,你有什麼辦法?”
謝宇策眯了下眼睛,眼裏危光一閃:“我還真有辦法,你就等著看好消息!”
“如果不急著走,改天帶你去皇城轉轉,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他很可能就在皇城內。”
容玄想了想,還是點頭,他好奇謝宇策有什麼辦法,穀聖子要護,他恰好和謝宇策目的一致,恰能達成共識。
多個人多條路,總比他自己找要強。
再者,容玄看了眼皇城深處,他其實有心想去禁地一趟。
穀聖子偶爾出入禁地,而葉天陽與穀傾衣相熟,搞不好裏頭也有他的藏身空間,那地方是頂好的藏身之所,就在眼皮底下,但外人就是進不去。
容玄留在皇城一個月,一直沒有離開,謝宇策說得不錯,況且以容玄的經驗,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容易掩人耳目,他翻遍整個皇城直至現在,始終沒有找到,在禁地外轉悠也沒見到有熟悉的人出來,容玄有點動搖,莫非葉天陽真的不在這裏了?
與謝族一同在城中行走,聊得也是這些年的境況,外頭大小事務,其實容玄都清楚,但他得裝不知道,實在興趣缺缺。
容玄無意識地摩挲了下魂力戒指,與狴犴古魂溝通,頓時一道神念在識海中炸響。
“趁早離開,要是等那兩大真仙回歸,小心走不了!”
“為什麼?”容玄不以為然,他要走,誰還能留住他不成。
“肯定有人要找你。”
當真?容玄愕然,轉念一想他還真不介意被找。
沒等容玄回答,狴犴大吼一聲:“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
無論以往有什麼恩怨,畢竟容玄是最後的容族,狴犴隻能放下成見,數次提醒,但容玄始終不為所動,實在煩了就切斷神識交流,狴犴被他折騰得快沒了脾氣。
“什麼天族,姬族,特別是穀族,全都不是好東西!憑我現在的魂力不足以幫你隱藏血脈,在真仙眼皮底下你別以為能輕易蒙混過關!他有的是手段能逼你現形。”
“完全沒辦法?”容玄眯了下眼睛,他不信,否則上一世葉皓然是怎麼全血脈複蘇留到最後的。
“沒、沒辦法。”狴犴閃爍其詞。
這古獸自從被他得到手後一直不老實,就是不肯說真話,見他結巴那或許就是有了,容玄徑直掐斷了與狴犴的交流,繼續和謝宇策邊走邊聊。
陡然一道流星隕落,撞斷山嶽,古老的大山延綿接連崩塌,景象極其可怖,驚動了整座皇城,不少強者破關而出,卻沒敢大聲議論。
天族真仙與穀族真仙大戰結束,穀族真仙負傷而歸,化作一道光重重砸向不遠處的禁地內部,少有人敢進。
適時,眼前空間裂開,數人走了出來,擋住容玄等人的去路。
“你就是容玄?”為首的那位老者身著穀族長袍,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番,穿得還真是白衣金紋,容玄不禁多留意了一眼,就聽見那位老者繼續道:“穀聖子有請,請赴禁地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