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執念未除,容玄怎麼也無法靜下心來長久閉關,他有些不安。
偌大的上界要藏個人再簡單不過,但屠神榜榜首引起的波動不小,活人怎麼就憑空消失了呢。
容玄百思不得其解,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和謝宇策見麵時,後者說過的話,有些被忽略的細節,容玄仔細琢磨,恍若閃電劈過,驀然一驚而起。
屠神族無法觸及,唯有大衍神朝才能進的地方……他或許知道葉天陽在哪了!
那日,骨州巒西城。
原先是無主之地,屠神族與謝宇策同時盯上,進攻王城搶奪歸屬,外頭戰得熱火朝天,而奇珍樓所在處卻相對安好,因為謝宇策正在這裏。
破衍與謝宇策暗中會盟,往往都是在這種時候,混亂的戰火最能掩人耳目。
“裏邊請,殿下已經在裏邊等候多時了。”引路的聖王老者渾身裹在黑袍中,雙目失明,氣息卻格外可怕,他隻是聽從命令,並不知道來人是誰。
裏頭布置精美,堪稱富麗堂皇也不為過,來往之人衣著光鮮,氣勢驚人,三教九流皆有,流通的上界秘辛或謠言五花八門。奇珍樓作為此地最大的酒樓及拍賣場,高聳入雲,看好戲的憑欄望,均指指點點。
容玄撥開簾子,彎腰進門的時候,謝宇策坐在靠窗的地方,看著外麵微微出神。
此處隔間位置優越,左邊是鏤空的樓閣,走廊在右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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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宇策一個人喝著悶酒,聽到動靜謝宇策歎了口氣,哪怕隻是個背影,也顯得意誌消沉,與戰場上的意氣勃發相差甚遠。
“渡劫神蓮子沒拿到,你還是突破聖師境了,真是造化弄人,”謝宇策回過頭,拍了拍身側的位置:“話說回來,總舵主日理萬機,難得真身露麵,坐,陪我喝會酒再走。”
忌於上次萬年仙釀喝醉後遭遇,容玄現在滴酒不沾,準備到謝宇策對麵坐下,經過身側的時候,謝宇策突然伸腳一攔,拉過容玄的手臂往自己這邊一帶,右手搭上他的腰。
容玄渾身發毛,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腳尖點地,瞬移出一丈遠,冷冷地看著他。
謝宇策看著自己的右手,似乎在回味方才的觸♪感,笑了笑:“開個玩笑罷了,別生氣。”
容玄站在原地,帶著身為破衍慣有的高傲,他身材高大,容貌雖不出眾,但氣質不俗,俯視著謝宇策的神情明顯很是不悅:“謝小殿下心事重重,找我來應該不是單純為了向我道賀吧。”
謝宇策放下酒杯:“認識這麼多年了,就別用這種老氣橫秋的口氣說話,有傷和氣。”
“我比你年長。”
“長多少?”
“少說幾千歲。”容玄斜睨道:“具體多少忘了。”
謝宇策哦了一聲:“那就跟穀聖子差不多,穀傾衣年輕時名動上界最風光的時候,你應該有聽過他的大名。你與大衍神朝的血海深仇,究竟源自於哪裏,或許和那個時候有關。”
自從對破衍有了點好感之後,謝宇策就一直很好奇這人的來曆。
破衍就像突然出現一般,渾身都是謎,不止棋技高超,布陣也是深不可測,雖說一開始聽他蔑視容玄,以為是自誇,而今看來的確有狂傲的資本,偶爾也會讓人佩服。
謝宇策話音剛落,卻看到那個常年喜怒不形於色的總舵主,眼裏透著毫不掩飾的殺氣,顯然和他一眼對穀傾衣沒有好印象。
無需回答,這個反應足矣,謝宇策接著道:“穀聖子竭力維護的人,你殺還是不殺。”
容玄瞳孔微縮,麵色不善:“有話快說,急著找我,究竟所為何事?你是打算對哪個皇族的勢力下手,還是進攻何許勢力,六大洲皆在你掌控範圍,向外擴張並非難事,憑你如今的本事都做不成,有什麼事還需假我之手?”
要知道天族真仙所在的東荒大州,也隻是十州合一,謝宇策一個人就獨占六州中心大城,等同於六州盡在掌控,手下高手如林,在大衍神朝帝位繼承人中毫無疑問排在前列,更令上古大教忌憚。
“比奪城還重要的大事,先前和你提過的容玄,那是個難得的人物,現在出了點狀況,他和徒弟葉天陽決裂,或許不需要暴露他的身份加以脅迫,就能讓他為我所用。”
謝宇策整張臉繃得很緊,再遲鈍的人,被做了更下作的事,自然是會想把對方碎屍萬段,他從沒見過容玄氣瘋成那樣,不惜親自遠走各大州,找不到人自然越發怨憤難平。
“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兩人決裂,沒想到契機竟會是那樣難以啟齒,這才叫造化弄人。相信我,我更想殺他。”
“誰?”容玄心念一動。
“葉天陽。”謝宇策道:“必須趕在穀聖子之前把他找出來,容玄要殺他雪恥,我要報仇雪恨。”
“你想怎麼做?”容玄眯了下眼睛。
“把葉天陽弄上屠神榜榜首,發動各大勢力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