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往曾見過的份上,聽我一言可好。”

“跪下說話。”容玄負手而立。

葉天陽狀似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收斂了笑意沒有動作。

容玄走到牆邊拾起一條長棍,轉過身,長棍破空,呼啦地一聲毫無預警地夯在葉天陽身上。

哢嚓。

葉天陽伏地,橫起手臂硬撼,隻聽哢嚓一聲,好似臂骨折斷的聲音,他額上汗珠滴落,手裏電弧閃爍,攀上玄鐵長棍,直劈容玄手心。

長棍哐當一聲落地,容玄放下麻木的手臂,臉上愕然一閃即逝。

“我們的交情似乎還不到棍棒下還能好好談話的地步。”葉天陽才剛恢複了一半的修為,正麵對敵本就相當勉強,他臉色沉重,對破衍沒有好感。

“如果不是我樂意被你抓,在我的城池,你真不一定抓的了我,我原本以為我主動被你擒獲帶回這裏,已經足夠能顯示出我的誠意,但沒想到總舵主閣下怨氣這麼大,還想審問我,是想審問什麼。”

見他聒噪,容玄拍拍手。

“把他丟進地下冰牢。”

葉天陽:“!?”

“遵命!”譚陵等人一臉同情地歎息。

第二日清晨,還是在這裏,葉天陽被拖著丟在地上。

容玄依舊立在那裏,正回過頭來看葉天陽。

見他衣袍濕透冒著冰渣緊貼在身上,臉上寒氣逼人帶著些脆弱,容玄示意讓他好好說話。

“雖然不知道你想幹什麼。”葉天陽呼出一口冷氣,找了個蒲團坐下,手肘撐著膝蓋,抬頭看他:“閣下還是收起殺氣,聽我把話說完,不然如果我現在死了,對你沒有半點好……”

話還沒說完,容玄轉過身去:“把他拖下去。”

一日一夜過去,反複兩次,又到了清晨。

已經是葉天陽被關在這裏的第四天。

“你說。”容玄還是站在原地。

葉天陽伏在地上額上冷汗直冒,之前越階對敵,他已經精疲力竭,實力還沒恢複這樣一來一回數趟,連說話的力氣都快耗盡。

他徹底蒙了,眼前這人完全無法看透!

是他誤會了,還是沒搞明白,難道和他想的不一樣?

破衍出了名的高傲自負,目中無人,就算再喜怒無常,也應該會對捉摸不透的人感興趣才對,再加上以前相識,就算以為他不該這麼寡言冷語,防得滴水不漏。

不能爭鋒相對,不能刻意挑釁,難不成得讓他占上風,低聲下氣?

容玄走到葉天陽跟前,在譚陵等人驚異的目光中,不可一世的總舵主彎腰,抓了抓他頭上的冰渣,堪稱溫柔地把手附在他臉上。

葉天陽無法忍受對方輕佻,他沒多少時間能繼續耗下去,再過不久肯定會有人來救他,他不想白來一趟。

誰知那人變本加厲,弄散發髻,長發如瀑落在肩頭,蓄意扯了扯他的長發,又挑開他的衣襟,長袖一伸環過他的肩膀,葉天陽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怒氣逼人。

“住手!”葉天陽猛地拍掉他的手,平穩氣息,正襟危坐。

對方越發不樂意,容玄眯著眼玩心大起,他挑起葉天陽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簡直不敢相信弱成這樣,一根指頭都能捏死的貨色,竟然能像頭餓狼似的壓倒自己。

譚陵咳嗽出聲,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立馬把葉天陽視為危險人物,心道還好天煥不在!

在場其他人除了小蒼一臉困惑,其餘全都呆若木雞,葉殿下的確模樣好看,但這畢竟是兩族仙血,身份尊貴,完全沒料到破衍這樣的人會對人有興趣。

這是要幹什麼,他們要不要回避一下?

再開口,葉天陽語氣冷了大截:“你這樣做究竟是什麼意思,當年的恩怨早就已經過去了,我那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姬皇族,並沒有故意騙你。”

“如果是要晶核,禁區一大堆,我帶你進去,隨你怎麼取沒問題。”

“那麼多野心勃勃的帝位繼承人你不盯著,非要盯著我做什麼,我都說了不爭,你把我弄上屠神榜榜首也沒用,我死了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見他破功,不再淡定,容玄招招手,示意外人出去。

譚陵等人幾乎是落荒而逃,小蒼最後離開,把門關上。

轟隆地一聲,殿內寂靜了,隻剩兩人。

聖師境威壓逼人,聖者境哪怕拚命恐怕也不能逃出升天,大意了!

破衍此人根本無法看透,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如果是打算硬來,他靈力被掏空,魂力近乎耗盡,毫無還手之力。

葉天陽從沒有哪一刻恨自己修為低受製於人,更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覺得對不起師父,內心越是高傲的人,越忍受不了被強迫,他連這種程度都受不了,更何況師父是被……

現在的確是時機不對,雷火不放心他亂來是對的。

單憑破衍再怎麼不走心的撩撥,根本動不了他,他是想到師父才會這樣,如果說之前不明白師父為什麼會冷漠地離開,那現在他懂了。

葉天陽內心巨震,手有些顫唞,隨時準備祭出天劫,最後還是得靠師父給他的東西,那道聖師境天劫一旦自爆定能重創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