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是為了複興上清仙宗,你們不樂意,與我何幹。有這麼好的機會東山再起,如果你們還怨氣深重,被困在過去出不來,那諸位真就無可救藥了,畢竟我要重建上清仙宗,除盡毒瘤,並不一定需要你們,不是麼。”
“原以為你們經曆過困苦,就該想明白,沒想都還是這麼目光短淺。”
葉天陽等人驀然一驚,的確!他們重建上清仙宗,靠的是上古大教的威望,而不僅僅是昔日那些人,如果這些人不服從指令,加入了也是禍害。
“等等!”上清仙宗之人還在震驚中久久無法回神,這話就像一盆冷水澆醒了他們,不禁有些慌亂。
能說出這種話,那麼容玄就不僅是利用他們做壞事,而是真有重建仙宗的心思。
這人一步步挑起爭端,改變格局,直至搗垮了上清仙宗。
何等狂妄!
爭鋒的盡頭是毀滅,驗證了老祖宗留下的那套無法長存於世,脆弱得不堪一擊。靠著覆滅古教聲名大噪之後,回過頭來說重建,如此輕描淡寫,勾住殘餘之人內心最渴望的點,讓他們不得不接納這個麵目可憎的敵人,不得不屈服於絕對的氣場和逆天的魄力之下。
如果這人逃了,他們還能追殺,還能憎恨,還能複仇,但這人正大光明地出現在他們麵前,讓他們重新看到了希望,連仇恨的根源也變得不那麼名正言順,報複的理由也全都模糊不清。
可如果這些人重建上清仙宗,那他們又算什麼!
分裂了上清仙宗一點好處也沒有,古教分裂的下場隻可能一步步走向衰亡。
這些人怕了,立刻鬆口:“容大宗師別生氣,我等隻是抱怨幾句,既然真是為了重建仙宗,如果容大宗師願意力挽狂瀾,我等再樂意不過。”
既然容玄不是衝著宗主的位置來的,而葉天陽出了名的品性端正,大衍神朝的墨潭都沒把他染黑,那他們的擔心顯得多餘。以淨靈水自省自律的存在,旁人難以企及。
“不必畏首畏尾,有聖王坐鎮至少也是一方大教,更何況還有我們。”天門老祖看了眼通天神針,堪比聖人的翼鳥坐騎就能破千,上清仙宗也差不到哪兒去。
朱宸同時也道:“勢力初建需要一塊長存的地盤,這片人人都想插一腳的廢土不適合穩步發展,但上清聖殿根基仍在,留少部分人在這裏守護聖殿,剩下的轉移陣地吧。”
“去哪兒?”明嵐峰主心念一動:“別說是大衍神朝。”
容玄和葉天陽看了一眼,他沒說話。
葉天陽道:“去東荒大州。”
“那兒是天族真仙領地,的確安全,可就連大衍神朝也被驅逐,怎麼……”明嵐峰主說到一半,驀然一頓。
上清仙宗之所以主動撤出東荒,是因為那地方都被屠神族占領,不過以葉天陽的身份或許真的可行。
容玄走到一邊,接下來講明東荒大州之行的事,就交給寧樞等人去商榷。
五行老祖對容玄道:“你去聖殿一趟,去見鴻老閣主,把這事給鴻老說說,上清仙宗和上清聖殿不分離,還有幾位聖王老祖在聖殿沉睡,你能救則救,不能救也別勉強,隻是他們若能痊愈,到時候東荒一行,哪怕屠神族耍詐,贏的幾率也會大一些。”
容玄神色複雜,抬眸看了眼聖殿所在的方向:“不想去。”
容玄衝葉天陽招了招手:“去把葉擎蒼叫過來。”
葉天陽乖巧地點頭。
五行老祖一時語塞。
葉擎蒼,葉聖?
其實上清仙宗殘存之人雖然修為高強,但也的確受傷慘重。
話是這麼說,容玄還是硬著頭皮跟著一眾強者的後麵,到了上清聖殿外,把神針豎在了聖殿外附近。
翼鳥遮天蔽日暫時守護這裏,隻是容玄沒進去,他遠遠看了聖殿一眼,默不作聲地轉身離開。
葉天陽被圍在一群殘存弟子及峰主中間,詢問東荒大州之行的注意事項,餘光撇到一直注意的人好像不見了,葉天陽似有所覺,卻被熱切的弟子擋住詢問有關問題,並沒有覺察到容玄離去。
適時一陣嬉笑,朱宸等人忍俊不禁。
偌大的石碑樹立在道旁,一行大字極其顯眼。
——吳大仁與非人類不得入內。
“什麼仇什麼怨!說得好像大爺不是人一樣。”吳大仁不悅:“這碑誰立的,字寫得怪難看。”他黑幡一揮,就要毀石碑。
“住手!”
“怎麼不把容玄也寫上,上清仙宗被毀,當年也有他的一份。還比大爺罪過大。”
話沒說完,閃電從天而降,劈向吳大仁腦門,雷火齜牙:“死胖子,你再敢說老大壞話,小心我劈死你。”
上清仙宗殘餘弟子對容玄有氣至少還是覺得當年事出有因,有話可說,至於吳大仁,則刻意被無視了,有的隻是厭惡和嫌棄。
看那樣子,估計給他們機會,就能把吳胖子給撕成幾瓣。
吳大仁的所作所為才叫令人發指,不可原諒!
有吳大仁做對比,至少憑本事較量的容玄,顯得沒那麼麵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