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玄叫住他:“等會,你去哪。”
葉天陽頓了下,然後緩緩回過頭笑道:“回仙宗,有點事。”
遲疑得有點微妙,容玄眯了下眼睛:“什麼事。”
“師父不會感興趣。”
“站住。”容玄一躍而下,瞬移至葉天陽身邊,揪住他的領子:“以你這點微不足道的修為,你以為能動的了我的靈身。”
“師父在說什麼。”葉天陽眨了眨眼,他的修為一直都比師父低,事實勝於雄辯。
“少裝傻。”
適時,不遠處傳來聲音。
“這邊這邊,葉殿下被容宗師帶走了,好像要打起來。”
“老祖吩咐了要勸架,誰去。”
火急火燎趕來的上清聖殿學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容玄一招手。
水麵接連炸開,水柱上升百丈,又轟然倒坍,水流潑灑,水珠四濺。
外麵有人聲傳來:“是說怎麼可能摟摟抱抱,果然是捆起來了,打得很凶!”
也不知道流言是怎麼傳的,轉移地方之前,葉天陽突然親容玄那一下,就算沒人親眼看,也能被神識捕捉,隻是沒人真信,隔得近也能看錯,或許是困住了再鞭笞也不一定。
十年來,聖殿學員對容宗師喜怒無常,早已司空見慣,也就葉天陽能忍受得了,再加上鴻老私下護著,就連上清仙宗老祖也沒敢插手,頂多讓學員注意,相互轉告,別把葉天陽打死或是半死不活,傳出去不太好。
水霧中,隱環隔開氣機。
葉天陽把下巴抵在容玄肩上,還算平穩的呼吸噴薄在他頸項,輕歎一聲道:“為什麼不行?明明靈身和主身一樣,破衍就沒那麼多顧慮。”
容玄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剛想說到此為止,驀然一怔:“你果然是打算去北域禁區!”
“不走也可以,那你讓我抱一會。”葉天陽坦蕩地張開雙臂:“我很好打發。”
容玄深呼吸,臉色難看至極。
水珠嘩啦墜地的前一刻。
“換個地方。”葉天陽撕裂空間,一步踏了進去,抬手邀容玄進去,笑得像個傻子。
“哪兒?”⊕⊕
“師父的居處,星閣雅居。”
容玄默了片刻,隨他入內。
空間裂縫消失,水霧散盡,人已經不見了。隻留下趕到的學員麵麵相覷:“人呢。”
與此同時,另一邊。
酒桌已經撤了,頂層雅間風景極佳,唯獨破衍和謝宇策在裏頭對坐。
謝宇策偶爾一臉苦悶,而後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明顯沒有放他走的意思。
靈身主身兩邊的情況都不樂觀,但明顯一邊比另一邊更驚險。
狴犴在破衍腦中叫囂:“容玄,不可以答應!你守住道心,千萬別被影響,記住!旁人盡是禍害,所有人都是禍害,徒弟也好,外人也罷,通通當不起你這樣……別忘了你是容族!”
這話雖是傳入破衍腦中,卻明顯是對容玄主身說的。沒辦法,這邊的情緒波動,一定程度影響到靈身了。
一個沒落了的古老種族,就算出過真仙,卻不是上古十族之一,被趕盡殺絕至今隻剩唯一幸存者,給他帶來的盡是災禍。
所謂容族,究竟算個什麼?
“告訴我!”容玄厲聲問狴犴。
狴犴情緒劇烈起伏,久久不語,隻是很複雜地來了句:“時機未到。”
“不說,那就閉嘴。”
容玄冷聲道:“我自有分寸,輪不到你說三道四。”
說著掐斷了聯係,進了雅居,熟悉的布置,就連氣息也分外出息,葉天陽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容玄一手攬過葉天陽,猛地一帶,接著仰頭向後倒在床上。
**一堆河蟹爬過**
月州。
“我料得沒錯,謝宇策果然和破衍有勾結。”
一位年輕男子坐在楹靈道樹下,整個人與道法契合,道樹灑下滔滔碧光,照得他渾身晶瑩毫無瑕疵。月白華袍上花瓣撒落,此人麵上平靜,不帶一絲陰冷,卻讓人不敢忽視。
聖師巔峰!
他長指抬起,一隻奇異的小鳥停在他手指上,通體碧藍,泛著金屬般的光澤,頭上一戳白,形狀如扇子一般。
“難怪那些年過得順風順水,短短百年就能後來居上,甚至與我比肩。自從破衍不再是總舵主後,少了便利,他鋒芒暫掩,擴張就不如以往迅猛,或許就因為這個原因。”
小鳥撲騰著飛起,刹那間躬身在他身前三丈外站了一排的下屬戰戰兢兢,嚇得直冒冷汗。這可是比歇,不止吃邪蟲,還喝人血,吃人肉。
其中有人戰戰兢兢道:“我們的人跟了謝宇策一路,跟到酒樓,其他帝位繼承人撲了個空,隻有謝宇策率先和破衍碰頭。顯然是老相識,殿下不去東荒確實是明智之舉。”
碧藍小鳥落地,跳了跳:“不能排除是他故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