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這時,容玄主身豁然睜開眼。
轟!
閃電從天而降,正中法王手掌。
昆鈞脫困,魂魄暗淡了許多,他驟然看向容玄所在的方向,神色大變,提醒吳大仁:“快逃!”
吳大仁猛地一回頭,卻看到容玄站了起來,額前狂舞的幾縷長發擋住了半張臉,漆黑球體自他身後膨脹,雖沒有電弧閃現,卻有無盡靈氣從四麵八方湧來,沒入他的身體。
容玄的天劫屬於異類,吳胖子再清楚不過。
這是要渡聖王劫了,在這種地方?
這天賦才叫變態,吳大仁眼紅不已,正想看看昆鈞怎麼樣了,餘光撇到驚悚的一幕。
昆鈞鬆了口氣,完全沒有意識到有個漆黑的漩渦從他身後湧出,這東西和異族進出的門戶別無二樣,卻讓原住民和上界來人避之唯恐不及。
“昆鈞!”吳大仁喊道。
恐怖吸力湧出,昆鈞猝不及防半截身體沒入漩渦。
“自投羅網。”法王眯了下眼睛,抬手一推,把天狐送進異界入口。
容玄身形一閃,掠向上空,落在法王麵前,順手捏訣拳風呼嘯,直襲法王麵門。
“找死!”法王見聖紋師親自動手,正疑惑他的實力似乎比其他人高一些,難不成是聖紋師的手段。
兩人交手,刺眼的電光撕裂虛空,空間動蕩不穩,可怖勁風掃向四麵八方,轟鳴震耳。
容玄主身心念一動,傳承空間門戶自法王背後顯化一角,黑芒一閃,天誅陡現,徑直刺向法王後頸,法王沒來得及躲閃,天誅便洞穿了法王的後腦,劍尖從口中竄出。
法王輕蔑一笑,聖王境可沒這麼容易死去。他抬手去抓劍尖,天誅迅速液化,法王什麼也沒抓到,無比驚悚地發現那道法器順著喉嚨沉入體內,把他的內髒攪得一塌糊塗。
天誅吞噬了修羅刑柱後威力大增,竟然真能破聖王巔峰強者的防禦,容玄信心倍增。
“收魂!”
神念在識海中炸響。
“還用得著你說。”吳大仁一卷黑幡,收了法王的魂魄,黑霧竄入法王體內,緊接著那道正欲倒下的軀體又重新站了起來。
“好戲正要開始。”吳大仁吐出一口血,從地上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催動魂幡。
“聽著,都到本王這兒來,誰先抓了聖紋師,重重有賞!”‘法王’開口。
一呼百應,異族一窩蜂地往容玄所在處聚集。
風雲變幻,玄奧的紋路綻出白光,刺眼奪目,厚厚雲層不知從什麼地方彙聚而來,眨眼奔雷滾動,震耳欲聾。
穀傾衣察覺出情況有異,他神識外放,漸漸探向天劫方向,感受到可怖的雷霆波動。
未免引火自焚,外人的神覺並沒有太深入,隻在四方繞了一周,那一刹那,穀傾衣好像看到了奇跡。
兩個容玄,在天劫中合二為一。
數之不盡的異族聽從‘法王’的命令踏入天劫範圍,淒厲慘叫聲響徹天際,成千上萬異族陷入雷霆法則中,被天劫碾碎。
黑芒籠罩了所有,古戰場邊沿的眾弟子還沒反應過來,劣勢就已經在一瞬間扭轉。
“殺了法王,不是結束,我等死了,冥主絕不會放過你們!”讓人頭皮發麻的嘶吼聲傳出。
異族肉身化為飛灰,研磨成最精純的靈力,部分歸於天地,小部分融入容玄體內,成為與天劫抗衡的倚仗。
“那是……聖王劫!”原住民大吃一驚:“聖紋師在渡聖王劫!”
這天賦在上古並不算驚世駭俗,但在如今卻堪稱逆天,若能渡過聖王劫,還會是年僅兩百多歲的聖王,令人望而生畏。
“你說他姓容,是叫容玄?”被人救了一命,原住民對容玄態度好了許多。
一位年邁的老者目露精光:“容玄,玄之又玄,好名。如此可怖的修煉天賦,當真不是容族?”
“容族?”上界來人麵麵相覷,不知為何又提到容族。
這兩個字在外界可是禁忌,卻沒想到上古十族殘餘之人竟然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口。
“閉嘴!”穀聖子喝道:“家父就要到了,有些話該說不該說,諸位心裏該清楚。”
“老夫倒要問問你,堂堂真仙是有多忌憚,以至於連提都不能提。”有位須發盡白的老者咳嗽著說道。
“堂堂真仙,豈會忌憚!”穀傾衣不悅,他對父親的景仰到了一定境界,事事言聽計從,不止鏟除容族這一條。
在天一回歸之前,穀族真仙是上界唯一真仙,鏟除一族哪需要什麼理由,容族大逆不道,人人得而誅之,這些被困在三千試煉的人消息閉塞,膽敢詆毀穀族真仙,罪大惡極。
“難道你並不知道……”須發盡白的老者錯愕,不由重新打量這位聖子殿下,不過也合乎情理。
“小心禍從口出。”一道聲音突兀地響起,直入靈魂深處。
在場之人,包括原住民在內,全都變了臉色。
一個年輕男子自虛空中走出,他負手而立,雖是年輕的臉,眼裏卻透著滄桑,在場所有人竟然感覺不到他的存在,更記不住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