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仙碑在太古道宮內,石碑卻有很多。”
這地方的一切獸魂全都知道真相,穀族真仙竭力想隱瞞的秘辛。也是千萬年來天道認可,抹不去的事實。
容族才是上古十族之一。
刻有十族古字的石碑,雖不比真正的仙碑,但畢竟是道則所化,這裏的石碑有的殘缺不全,有的相對完整,殘缺的石碑上有紋路,全都清晰可見。
容玄隔空撫摸著石碑上鐫刻的紋路,手臂上的印記熾熱無比,與石碑最上方為首的字樣共鳴,他已經能認出那個略顯暗淡的古字是什麼了,和他手臂上的紋路是同一個字。
容離薑諸姬,乾坤燕伏天。
太古道宮法則彙聚之地,天碑上清清楚楚地刻著,得了天地認可的上古十族。
為首的那個,是容,而不是穀!
看著陌生,念起來卻出奇的順口,仿佛打開了某個缺口,這才是正確的十族。
在三千試煉內各處石塊上刻寫的那些,穀字要比其他九個古字排得低一些,就好像上麵缺了一半。
容字截了上麵一半,就是穀。
曾經的仆,如今的主,可悲可笑。原來如此。
狴犴說來了這裏就會知道真相,真相讓他猝不及防。容和穀,不聯係到一起,竟沒發現如此相似。
“嗬,哈哈哈……”容玄幹笑出聲,隻覺可笑至極。
穀族野心比天大,撒了這麼個彌天大謊,要用多少謊言來補,更是逼得多少人替他圓這個謊,對不服從的大族趕盡殺絕,逼出了屠神族這麼個龐大的對手。直至如今,對容族二字忌憚至此。
容玄也終於明白三千試煉內,那些年邁的原住民的態度為什麼那麼古怪了。
原以為是十族之間恩怨糾葛,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
穀族真仙刻意封鎖了三千試煉,直到上古十族原住民妥協,才開啟試煉之地,回想起年邁的原住民提及穀族那譏誚又尷尬,似乎難以啟齒又不得不妥協的樣子,容玄隻覺厭惡至極。
說出去誰會信。就連上古十族也全都在包庇。
如今臭名昭著的容族,卻是威震上界的穀族真仙曾經效忠的對象。真正的上古十族之首,直至如今卻活得最窩囊,得了天道認可唯一的用處就是開啟太古道宮的大門。
還有比這更諷刺的嗎,容族是上古十族之一,響當當的護道一族,功參造化,可如今死得隻剩下他了。
曾經風光無限又如何,輝煌早已經過去。就算知道了真相似乎也無濟於事。
容玄心係大機緣,他得找到仙碑,問及成仙路。
值得一提的是,穀鏡子取代容仙自稱十族之首,耗費無盡歲月將容族從曆史中抹去,而今又帶個冒牌貨掐著最後期限來這裏,目的是什麼。
容玄心裏發寒,想想也知道不簡單。
拋開穀鏡子的目的,單單這人竭力想隱瞞的真相,被他知道了,就算得到機緣,他還能活著出去麼?
容玄不打算坐以待斃,可他連對方來這兒的目的都不知道,要怎麼和真仙抗衡!穀鏡子想要他死,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轟!
遠處門戶轟然大開,穀鏡子闖了進來,環視一周:“人呢?”
存活已久即將消散的獸魂在他手中化為飛灰,毫無抵擋之力。
“不自量力的小鬼,等辦完正事再斬草除根。”穀鏡子臉色不善,他推演方位,冷笑著眯了下眼睛,迅速朝裏頭掠去。
“走!帶我去找天碑。”容玄聽到動靜,麵色一僵,他加快速度,催動吞噬神火,一點點把穀族真仙附在他身體上的容族真血褪去,而他本身的血脈綻放神霞,同樣抵消了此地的威壓,此地古魂自願為他帶路。
四麵八方全是時而撕開時而愈合的裂縫,亂流湧入,勁風爆漲,摧枯拉朽般將演化成型的土壤湮滅成虛無,伴隨著空間的裂開,激烈的獸吼聲振聾發聵,卻看不見實形,玄奧無比。
越是深入,各種不同的聲音仿若就在耳邊響起,抬眼望去,空空如也,神識之下葉什麼也沒有,這種感覺極其玄妙,同樣也很驚悚。
明明什麼都存在,卻又好像囊括了萬事萬物。
沿路甚至聽到巨大瀑布從虛空降下的轟隆巨響,震天動地,萬物複蘇,鳥語花香,眼前卻空無一物什麼也沒有。
就像本源道則,法則之力在這裏呈現出最原本的形態,絕佳的悟道之地。
但穀族真仙能無所顧忌地摧毀門戶,闖入這裏,就表示他已經勝券在握。
容玄顧不上有什麼大機緣,更沒心思在這地方悟道,不給他足夠的時間,饒是容玄也沒把握能領悟一星半點道則,想想一個難以匹敵的敵人就在身邊,怎麼可能靜下心來修煉。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容玄迫切想知道成仙路在何方,他縱身躍入漆黑的時空裂縫,順著光影交織的路,進入太古道宮內。
“我知道你能說話,告訴我!”容玄與給他帶路的古魂交流:“什麼是最後期限?”
“你連這都不知道,容族族老沒告訴你嗎?”